她叹息似的说:“罢了,徐大人既是想请我去做客,我去上一遭就是,你们紧张什么?”
不等衙役上前,苏沅就对着身后的来福说:“你去跟大家伙说,别劳动徐大人费劲儿,咱们自己跟上就是,反正都是要回去的。”
“左右回城的路不算多远,到了府衙,大家伙还能一起歇歇,说不定还能从徐大人府上讨得一杯清茶喝。”
苏沅话音落地,刚刚还站着不动的人群就开始慢慢攒动。
人们分站作两排,虽没说话,可意思却很明确。
不用你来抓,我自己跟着你走。
这样的场面是徐大人不曾预料到的。
他本以为这里会是一场恶战。
甚至少不了流血。
可现场已然失控。
除了包正弘的人以外,好像就没一个受到波及的。
这里的人,不知为何出奇的听这个神秘女子的话。
他目光阴冷的看向苏沅,像是在斟酌她的身份来历。
苏沅对他探究的目光熟视无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轻飘飘道:“府衙的路我认识,就不过多叨扰大人的清净了。”
“大人,咱们府衙见。”
苏沅说着迈步就走。
全然没把脸已经黑成了锅底的徐大人,和他身后的衙役当回事儿。
她碰见官差时的反应与常人大异。
说话谈吐间也全然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行事,很难不让人不往更深处想。
徐大人叫了一声站住。
苏沅依言站住了。
扭头却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包正弘那边。
徐泾心中陡生不妙,可住手二字不等出口,苏沅的手就已经果决利落的敲在了包正弘的后颈之上。
艰难撑了半响的包正弘终于是没撑住,眼白一翻晕死过去。
现场一片死寂。
苏沅拍了拍手,心满意足。
“包老爷这一身的伤,醒着也是白白遭罪,睡一会儿倒是少受些苦。”
重点是,绝不能让包正弘和徐泾这厮有串供的机会。
所以包正弘还是晕着的好。
苏沅无声勾唇,淡淡地说:“对了,徐大人是骑马来的,想来也不方便带人。”
“顺子,你去将包老爷的马车赶过来,将包老爷请回车厢里去,咱们要回去,总不能让包老爷在这荒郊野外的躺着,接下来用得上包老爷的时候可多,他这小命可得想法子保住了。“
被叫做顺子的男子应声上前。
同样无视了面色青黑的徐泾,扛着晕死过去的包正弘就扔到了马车上。
自己则是顺势爬了上去,坐在了车架的位置,手里还握着马鞭。
同样戴着围帽的来福见状无声一笑,对着苏沅说:“主子,此处腌臜,您先上马车吧。”
苏沅笑着点头。
“好。”
苏沅被来福扶着往马车走。
徐泾阴沉沉的叫了一声,语调莫测。
“姑娘究竟是何人?”
苏沅微微一顿,回头隔着纱帽笑了。
“你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问我这个做甚?”
“再说了,本姑娘是什么人,关你屁事?”
“你也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