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言简意赅的跟天一大致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天一啧了几声表示对苏沅的同情。
而后才说:“您这么说,我今日所查倒是也不算白费。”
苏沅狐疑皱眉。
天一笑笑,八卦兮兮地说:“您可知木家小姐木晴,尚在娘胎中就定了亲?”
苏沅毫不犹豫的翻了个硕大的白眼,没好气道:“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清楚?”
她又不是媒婆,闲着没事儿打听人家定亲没定亲做什么?
天一卖关子没卖成,嘿嘿一笑,慢悠悠的跟苏沅说起了陈年旧事。
木夫人尚在闺中时,有个关系极其亲密的手帕交。
后来两人分别成亲,孩子还在腹中,就欢喜的定下了亲事。
腹中孩儿呱呱坠地,正好一儿一女,也算圆满,当时还被传作一时佳话。
与木晴定亲的那人也算成器,虽比不上林明晰年少有为,可在盛京城中无数纨绔子中也算出挑。
按理说,这两家的亲事早该定下了,可年前却因一桩小事儿出了岔子。
天一唏嘘道:“据说杨家公子在外头有了个相好的,两人感情甚笃,如胶似漆,甚至还有了不娶木晴娶那个女子的念想,杨家夫人为此事急得不知白了多少头发,又不愿意顺了杨公子的心,这才找了由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二者的婚事往回推迟。”
苏沅认真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莫名道:“所以这跟我跟你说的事儿有什么干系?”
天一好笑道:“您可知那杨公子看上的人是谁?”
苏沅挑眉。
“谁?”
“王家小姐王安安。”
苏沅听了这话,当即就感觉像是被人狠狠的在太阳穴上撞了一下。
脑瓜子都嗡嗡嗡的响。
王安安便是这次与木晴一起毁了脸的人。
尽管王夫人已经知道了此事,可苏沅还想着明日走一趟王家,将赔礼送过去的同时,也好将自己从这里头撇出来。
可这会儿听天一这么一说,苏沅顿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了。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难以置信道:“你说的王安安,是我知道的那个王安安吗?”
“不然您以为呢?”
苏沅愣着没动,就跟被人抽了魂似的。
许是觉得苏沅的反应好笑,天一耸耸肩道:“此事最有趣的,便是在此处。”
“其实从一开始,王安安就没用那掺了东西的脂粉,她的脸也没有毁,这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大戏。”
王安安与杨家公子情根深种,又想不到让木晴主动放弃的理由。
两人索性就联手演了这么一出。
王家之所以传出王安安症状与木晴一致的话,也是为了将自己摆在一个受害者的位置,撇清自己的嫌疑。
毕竟王家不论是官职还是地位,都是远远比不上木家的。
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贸然与木家抢亲。
修罗草在盛京罕见。
盛京城中的大夫估计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解毒。
照寻常的法子来治,木晴的脸被彻底毁了是迟早的事儿。
一个毁了容貌的女子,纵是有家世支撑又能如何?
木晴哪儿来的颜面与杨家公子完婚?
届时顺理成章的,王安安就可取而代之。
如此结果,对蓄意已久的王家,以及杨家公子,都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