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安在朝中不属任何阵营。
他也无意为谁遮掩什么。
郭塘来时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看见。
他大大方方半点不避讳地将人从正门送了出去就罢了。
事后还将郭塘不知为何忘在门口的礼,全都送到了郭塘府上。
坦荡得让人害怕。
郭塘关上门在府上大骂魏长安不厚道。
关注此事的人也从中察觉到了在空气中逐渐弥散开的硝烟味。
郭塘去拜访魏长安,证明闫修开始慌了。
闫修仗势在朝堂上横行了半辈子,这或许是他头一次出了无用的昏招。
消息没打探到不说。
还自曝其短,被魏长安甩手在脸上狠狠地抽了两个响亮的巴掌。
他是如何想的无人可知。
但对此情形,却极为合乎他人心意。
端王意味不明地看着坐下下首的叶清河,笑道:“你是如何猜到,闫修会让人去找魏长安的?”
叶清河前来提醒时,端王并不在意他说的话。
毕竟端王与闫修打了大半辈子的交道,深知此人就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
眼下这种局面,只要是个聪明人,就应该能想到不动才是应万变之法。
可闫修竟真的出人意料地动了。
端王得知后也不得不在心里唏嘘一句,闫修到底是老了。
已经糊涂了。
叶清河闻言轻声一笑,淡然道:“南家之事他出力最大,当年南家之所以一举覆灭,就是因他的缘故,其中有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阴私不可尽说,可他一定是最不想让此案翻查的。”
“若是换在前几年,他或许还能应对得更沉稳些,可是王爷别忘了,如今的闫修在朝中权势,与当年早不可同日而语。”
“他为了保住自己死前最后的荣华,会出此下策也不足为奇。”
闫修最近几年反复摊上事儿。
手中权利也被皇上找借口一削再削。
早已不是当年一手遮天的时候了。
叶清河这话说得直白,道的也是事实。
端王敛下眼底满意无声而笑,感慨道:“到底是你们年轻人头脑灵活,本王年纪大了,都想不到这一层。”
叶清河见端王对自己之前提的话绝口不提,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老狐狸,开口时,语气却充斥着说不出的不确定。
他说:“我之前与王爷说的事儿,不知王爷考虑得如何了?”
端王嘴角的笑容凝了一瞬,转而放下手中茶盏叹气道:“不是本王信不过你,只是你所说之事牵扯甚大,若是出了差错,那……”
端王欲言又止地停顿了一下,苦笑道:“本王只是个闲散王爷,手中也无实权,在事态未明之前,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你可能明白?”
叶清河闻言眼底多了一丝不可察觉的阴郁,出口之话却满是激敬。
“王爷所虑深远,是叶某一时冲动言语唐突了。”
端王不以为意地摆手一笑,说:“不过你说的事儿,事关重大,就算是为了皇家威严,本王也会尽快让人核实查清,一旦证实此事确真,本王一定不会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