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阳郡主进宫见了叶清河一面后,不知为何执意要留下照顾叶清河。
她自己的身子就不多好。
皇上本是不想应的。
可她决心已下,甚至不惜在皇上殿前长跪相求。
皇上不忍见她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子,最后只能是叹息着同意,让她在宫中暂留,直到叶清河好些再走。
端阳郡主来了,时时刻刻地守着。
事事亲力亲为。
太医署熬好的药送到后,她也要亲自看着叶清河喝下去才算完事儿。
有这么个人一眼不错地看着,叶清河与无恙再找不到动手脚的机会,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喝下去,叶清河之前久治不愈的伤逐渐有了起色,没两日高热褪了,人看着也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外头的人不知道内里蹊跷,得知叶清河好转后只是唏嘘,感慨端阳郡主有情人感念动天地,靠着情深将到了鬼门关前的叶清河一把拽了回来。
知道内情的皇上得知后,沉默片刻无声嗤笑。
歪打正着,还真让端阳破了叶清河的苦肉计。
不过这样也好。
他将批好的奏折放在一旁,对身后的人淡声道:“叶清河的伤既是好些了,明日就让端阳带着他回府吧。”
“对了,从朕的私库中拨一些上好的滋补药材给端阳带回去,让他们夫妇二人在府中好生修养身子,有什么事儿,也等到身子养好了再说。”
那人低声应是,面露纠结地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皇上,太后娘娘宫里今日又来人了。”
自从皇上下旨清查闫修之案,太后隔三差五的就要闹出些动静,一日三次地让人来请皇上。
前段时间皇上知道后都是不予理会,今日却站了起来。
他在那人意外的目光中轻声道:“既如此,朕就去给母后请安吧。”
皇上到太后宫中时,不光是在门口的宫人面露意外,就连在殿中坐着的太后眼中也带了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惊讶。
她本以为皇上不会来的。
母子二人隔了多日再见,空气中弥散的都是无言的尴尬。
皇上面色如常地躬身问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愣了一瞬张嘴就是冷笑。
“罢了,哀家担不起皇上的这声安!”
皇上笑笑不接太后话中暗藏的机锋,只是道:“前朝事忙,儿臣多日未来,母后可是生气了?”
“听闻母后夜里难眠,儿臣今日特意让人去库房中找了些助眠的滋补药材来,回头母后让小厨房的人熬成汤喝下去,恐能好些。”
皇上字字言言都是关切。
落在太后耳中却全是讥讽。
她双目生发红地盯着皇上的脸,一字一顿地咬牙道:“皇上,你当真要杀了闫修吗?”
皇上闻言缓缓闭眼,轻叹道:“母后,不是朕想要他的命,而是他在逼朕,不得不要他死。”
“荒唐!”
太后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皇上平静的脸字字生怒:“哀家怎么就不知道他就非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