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推了林明晰一把,说:“你放心去,有什么事儿等你回来再说。”
林明晰赶早入宫。
苏沅被冬青裹得密不透风地准备出门。
可她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南歌离带着人急步而来。
南歌离见了她张嘴就说:“你要去哪儿?”
苏沅刚喊了声娘,顿了顿解释说:“我想去铺子里看看,我听林明晰说……”
“看什么看?”
南歌离着急地抓住苏沅的手,拉着苏沅就往回走。
“外头都乱成什么样了?你这时候不在家里好生待着,出门去凑什么热闹?”
苏沅被她和林明晰的话弄得满头雾水,直到进了屋都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这几日天气过分的冷。
苏沅格外的不想动弹,在屋子里窝着懒得动。
家里人谁都怕她受了寒气,对此很是乐见其成,苏沅闭门在家里烤了几日的红薯,当真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
见她疑惑得太过明显,南歌离摆手示意屋内的人都退出去,等剪月在屋外把门关上才沉沉道:“昨夜城中有几处卖火炭的铺子,深夜被人砸开了大门,里头看守的伙计与来人起了冲突,混乱间打死了人。”
南歌离性子冷清稳重,能让她变色的事少之又少。
见她神色如此凝重,苏沅心底莫名咯噔响了一下。
她迟疑道:“被打死的人是?”
“皇后的亲弟弟,皇上的小舅子。”
此事说来也是荒唐。
一国之母的娘家,自然是不缺金银宝贝的殷实人家,怎么也不会缺了买点儿火炭的银子。
可问题在于,这家人有个混不吝的人物。
说起皇后的弟弟,南歌离眉眼间添了一抹不耐,冷声道:“这位小国舅自来就是个混的,前几日跟家里索要银子,不知怎么被搪塞了回来,心中积怒,大半夜的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带着一伙闲散公子哥,拎着棍子就想去打砸卖火炭的铺子。”
可这段时日火炭价格奇高,不少商户都从中看到了可图之利,小偷小摸的混子也能看到。
为保铺子中的东西无损,那个商户在铺子中安排了不少身强体悍的伙计看守。
小国舅带着去的,全都是臭味相投的公子哥,手里拎了根棍子也跟拿了根白菜似的,没半点杀伤力。
门板一砸,双方对上瞬间就被暴怒的伙计砸了个头破血流。
打不过不想认输,及时跑也就得了,左右深夜诸人不知,谁也不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这位小国舅是个咽下气的,跟他一同去的人人都往回跑了,就他一个还不怕死地嚷嚷着往前。
那铺子中的伙计彻底动了怒,只以为这是哪儿来的混子找死来了,下了狠手把人打了个半死,直接拉出来扔到了小巷里。
冬寒迫骨,好好的人在外头站上一宿等不到天明就没了气息。
更何况是一个被打得只剩下了半条命的人?
小国舅一夜未归下落不明,府上的人去与他同行的公子哥家中询问,大致问出了情况后,紧赶慢赶得去四处找,天色将明时终于找到了人。
只可惜,找到的是个早就被冻僵了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