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庄一行功德圆满。
该抓的人一个没漏,全都完完整整地押到了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怕顺天府中的自杀闹剧再现,贺然和林明晰索性分头行动,一人守着被关押的人,另一人连夜进行审讯。
直至天色将明,林明晰忍着疲倦将手中的供词拿好去找了贺然。
贺然一看他手里的东西,不等他开口就让人将被捆成了五花粽子的田大公子拎了起来,塞进了马车朝着宫门而去。
议政殿中,皇上一目十行地看完手中证词,眉宇间缓缓凝结出了一层冰霜。
他将证词放在一旁,抬眉看向下首之人,冷声道:“你们可知自己在说的是什么?”
林明晰和贺然垂首不言。
皇上瞬间大怒。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狠狠砸到了地上,看着地上的碎瓷要笑不笑地说:“好啊,你俩好本事。”
“先是无端猜测惹得皇后大怒晕倒,后又在大放厥词说此惨案事关太后母家,先后无故攀扯皇族国母,谁给你俩这么大的胆子!”
贺然想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屁股,缩了缩脖子不答言。
林明晰被他不动声色地推了一下,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声说:“回皇上的话,微臣二人是得了陛下旨意才去查案的。”
简单地说,包天的胆儿也是皇上亲自给的。
怪不着他俩。
皇上被林明晰这不痛不痒的回答气得脸色发青,用力指了他两下才说:“好得很。”
“好一个能言善辩的状元郎!”
“来人啊!即刻将诸位大臣全都叫进宫,朕要公审此案。”
他说完稍停顿了一下,饱含深意地看了林明晰和贺然一眼,阴沉道:“满朝大臣皆在,众目睽睽之下,真的假不得,假的真不了。”
“你俩最好是一个字都不曾说错,否则……”
皇上盛怒之下甩袖而去。
林明晰和贺然相视一眼,同时起身灰溜溜地跟在后头出了殿门。
圣旨一下,满朝俱全。
金銮殿上公审还没开始,就有人来传话,说是太后身子不适,想见皇上。
皇上垂眸遮住眼底暗色,闭了闭眼说:“既是身子不适,那就去太医院点几个圣手去给太后诊治,待此间事了,朕再亲自前去探视。”
来传话的人欲言又止地被皇上身后的太监捂着嘴带了出去。
皇上面沉如水地看向林明晰:“林大人说的凶手呢?在何处?”
“正在殿外等候。”
“宣!”
金銮殿中发生了何事无人可知。
万寿宫中的太后看着眼前跪了一排的宫人,只觉如坐针毡,一刻也难心安。
自闫修一事,她与皇上早起了嫌隙。
盐城田家知后也很是心急,索性就给太后出了个主意,想法子将家中女儿送入宫固宠,帮太后复权。
太后对此乐见其成,自然是不会反对。
只是她位尊多年,与皇后又素来不睦,就想着顺水推舟在选秀之前,借着国公府的名头,在京中闹出点儿动静来,先毁了国公府的传承,再设法往皇后身上泼些污水,给田家姑娘铺路。
田家为此也早早地派了人悄然入京。
可谁也没想到,这田家大公子竟能将祸端惹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