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事林传读不由自主地苦了脸。
他头疼道:“沅沅给你买的东西,你以为是街市上寻常能见的货色吗?”
“我这几日将街上能去找的首饰铺子都转了一遍,什么样式的都有,唯独没有与你那个一样的。”
林慧娘不想让苏沅知道镯子被人抢走了,又怕苏沅误会自己不珍惜她送的礼,就想着重新找个类似的来替着。
可找了这么几日,一点儿动静也无。
万一苏沅问起……
林慧娘坐立不安地搓着手来回转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刻也坐不住。
林传读见状,忍不住说:“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不是一般小事儿,不能瞒着,要不咱们还是跟沅沅和明晰说吧,你说万一……”
“不能说!”
林慧娘横了欲言又止的林传读一眼,咬牙道:“就算是要说,那也要等到沅沅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否则她要是受了惊吓,我这辈子都跟你没完!”
林慧娘难得的强势,完全不给林传读多嘴的机会。
林传读纠结半晌长叹气,摇头道:“既然是不能说,那我就继续在外头寻,说不定哪日就找着合适的了。”
他俩在屋内发愁如何将此事应付过去,殊不知所有的动静全都传入了苏沅耳中。
苏沅听完剪月的话,心情复杂地放下手中的书,摁着眉心道:“娘这份心思确实是为我,只是……”
“长此以往算个什么事儿?”
苏沅没被劫匪的事儿吓着,他俩倒是自己惊吓得不轻。
好好的人,回头再吓出点儿什么好歹来算怎么回事儿?
剪月将洗晒好的小衣裳收整好,拿了个小软枕放在苏沅腰后,轻声说:“老太太和老爷心是好的,只是法子不太合适,追根究底,问题还是出在城外那伙劫匪身上,只要城外的乱子消了,他们心中的愁自然也就散了。”
苏沅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谁说不是呢?”
“对了,李安那边可有消息了?”
剪月正要摇头,冬青端着一盏小盅跨门而入。
她笑着说:“盼什么来什么,李侍卫正在门口候着呢,说是有事儿想与您说。”
苏沅闻言来了精神,当即坐直了说:“叫他进来。”
李安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跟苏沅说孤狼尾的事儿。
他进门连气都顾不上歇,站稳了就说:“您先前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
孤狼尾附近的确是来了一伙儿山贼,准确的说,是城内的乞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索性就集结到了一起,找了个无人之处盘踞为贼。
这伙人深知怀北城内小菜的难得可贵,索性对外放出山上野菜长势正好的消息,吸引百姓前去,潜在暗处伺机抢夺。
去采野菜的人不多,可能抢一个是一个。
没多长时间,这伙人的凶恶之名就传遍四处。
据李安所查,近来已经无人敢出城往孤狼尾的方向去了。
李安说着神色古怪地停顿了一下,口吻微妙:“据我打听,因无人去采摘野菜,无人可抢,孤狼尾的匪首打算让人将山上的野菜采摘下来送往城中高价售卖,听说为了方便装野菜,昨日还抢了个卖筐子的木匠,夺走了不少大小篮子。”
“抢木匠夺篮子?”
苏沅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喃喃道:“主业抢劫生意不好,就开辟副业卖小菜,这年头的劫匪,危机意识这么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