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打定了主意要趁机敲白家的竹杠,拿着写了白家宝贝的单子挑挑拣拣半天,终于暂时选出了自己目前最想要的。
拿定了主意,她半点没耽搁就让人在外头放了风声。
以至于次日一早,云夫人起床时,听到丫鬟说的话,惊得连手里的茶盏都没握住,直接咣当一下砸到了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丫鬟同样也是一脸难色,可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小声说:“听说知府大人的夫人最喜欢玉饰,且以白玉为甚,这些日子一直在找人寻白玉的东西,今早还让人到咱家的铺子里问了。”
光是问就罢了,主要是去问的人还特意嘱咐了掌柜的,说想寻白玉的如意,最好是有成人一臂长,宽一掌的,而且必须是暖玉所制,样式不必过分精致,但必须得是暖玉。
暖玉是有市无价的宝贝,多少富贵人家挥舞着银子都不见得能寻到一小块。
苏沅张嘴就说自己要那么大的,把掌柜的为难够呛。
可好巧不巧,云府正巧就有这么一对世间难得的宝贝。
这暖玉如意是云家先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宝物,一直藏在云家深宅之中。
为避免宝物露外招惹是非,云家夫妇也一直都很低调,从未对人提及过此事。
苏沅说是要寻暖玉的如意,可市面上常见的如意都不过一掌大小,比这更大都需自己寻了玉石来雕。
她点名道姓要这么大的暖玉如意,还说了必须是一对,还不能要新制的,一定要上了年份的宝贝。
这跟明指着云府的宝贝说这是自己的有什么区别?
苏沅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此事!
云夫人一刻也坐不住急得站了起来,慌忙拿了件衣裳披上就说:“老爷在何处?”
“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云富正在看着桌上的账册皱眉,听见门外的声音不满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到底是在闹什么!”
云夫人火急火燎地进了屋,挥手示意屋内的下人都出去,亲自把门关上扭头就说:“老爷,大事不好了。”
云富眉心狠跳,沉声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云夫人心急如焚地瞪起了眼,着急道:“知府大人的夫人指明了要咱家那对暖玉的如意!”
“什么?!”
云富阴沉的面上闪过一丝惊讶,语带滑稽:“怎么可能?”
“咱家有这么一对如意的事儿,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她初来乍到怀北刚一年,怎么可能会知道咱家有这宝贝?”
云夫人对此也很是想不通,可想到丫鬟的话却止不住的上火。
她拉着云富坐下,压低了声音说:“我昨日不是备了礼去拜访吗?”
“去之前没打探清楚,也不知道这林夫人竟是侯府出身的小姐,礼数上就差了些,特意让人做的点心直接被她赏给了下人。”
“我当时想着与其送了不讨好的礼,不如回来打听清楚了再择其喜好去送,就找了个由头推托,说今日在家里摆了宴席,请她来吃酒。”
“我前脚刚让人打听她的喜好,后脚她的人就去了咱们的铺子里,说是要寻一对暖玉制的如意,还特特指明了大小,就与咱家的那对一模一样!”
这前后两件事发生的时机过分紧凑,衔接得也过于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