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容我解释几句可好?”
“沅沅?”
林明晰试探着叫了好几声,可屋内就是什么声响也无。
静得就像是苏沅真的已经睡下。
林明晰搓了搓被风吹凉的手,悠悠一叹轻声说:“其实这事儿我之前就想跟你说,但是又怕你担心,这才一直瞒着。”
“早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我就早些坦白了。”
苏沅听到这话气得险些把手里的另一个茶盏也捏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逼着自己没把茶盏砸到门上去。
林明晰自己跟自己聊得挺开心,慢条斯理地说:“有修然的时候,我很是惊喜,又很惶恐。”
“生怕自己照顾不好你,生怕自己承担不起为人父的责任。”
“我本想一直陪着你,不曾想临时出了差错,不得已离了盛京,甚至还连累得你身怀六甲之下还奔波千里至此,前后吃了无数苦头。”
每当想起苏沅受过的罪,林明晰的心里就难以平静。
若不是有了孩子,苏沅何至那般遭罪?
而让苏沅遭罪的罪魁祸首,本来就是他。
他闭上眼轻声而笑,轻轻道:“修然很聪慧,也很懂事儿,有了他我也算是生平所愿得偿,余生有可指望,所以我就不想再要孩子了。”
什么事儿他都能帮上忙,唯独生孩子,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沅受罪,无力地看着她在鬼门关前来回挣扎。
林明晰从未对人说过心中忧惧,可苏沅产子那一幕始终在他心头盘桓不去。
他不想再让苏沅受那样的折磨。
只是这样的念想非常人能理解,也过分隐秘不好宣之于口。
故而从头至尾,他都不曾向苏沅透露过半分。
若非今日被苏沅巧合察觉,还不知要被隐瞒到何年何月。
他说的言言皆是为苏沅所想,可苏沅听了直接气得笑出了声。
她忍无可忍地把手中堪堪破碎的茶盏摔到门上,咬牙道:“这么说,林大人暗中服些虎狼药,全是为了我好。”
“我还应当感激林大人如此不顾自己生死,怜惜我的体贴?”
林明晰被刺得啧了一声,苦笑捂脸:“沅沅。”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
他欲言又止地默了默,突然站起来说:“你把门打开让我进去,我跟你好好解释好不好?”
刚刚出声的苏沅又哑巴了,一言不答。
林明晰头疼苦笑,说:“沅沅,虽是已入春日,可这风吹到身上还是冷得很,我在外头跑了一日了,这会儿脚也软,人也快站不住了。”
“你让我进去说好不好?”
林大人说起忽悠的话是个中好手。
卖起惨来,也是翘楚人物。
三言两语之下,说得自己尤为可怜戚戚,言语间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沅被他气得眉心突突直跳,咬牙站起来砰的一声把门拉开,面无表情地瞪着他说:“既然都这么难受了,为何……”
“唔唔……”
“林明晰!”
林明晰揽住苏沅的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重重的亲吻,趁机从打开的门缝里挤进屋内,顺势用脚把门板带关上,确定自己不会被赶出去了才说:“你在这里,我又能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