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到现在为止不重要了,手把手把我从深渊里带出来的人是你,所以最后我还是要谢谢你。
我不会忘记你。
如果有来世,希望我们还能再认识。
——纪眠
姜漪越看到后面,搭着鼠标的手越是颤抖。
她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画面,仿佛是为了反复印证,她不断擦开溢出氤氲的眼,盯着电脑界面上的字看。
偏偏白底黑字教她清醒。
纪眠就算走了,也没放弃生前挣扎的执念,她不怪任何人,却绝不能放过独活人间,享乐恣意如同平常人的罪人。
姜漪看懂了,看懂了她的用意,可什么都晚了。
她原先所有的假设都被这一大段话推翻,那些现在都处在深刻自责的人,那些人里现在最该痛悔反省的人,偏偏还逍遥法外。
徐起鸣是凶手。
纪眠告诉她了,只是姜漪没有发现。
焉济宸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他按下门把走进房间看到的画面,不是惯常姜漪含笑的模样,反倒是她抱膝坐在窗台上,哭崩了的场景。
焉济宸瞬间心就疼了。
他疾步走近,伸手绕过姜漪的肩膀和膝窝,一把把她抱进怀里,算是哄她的态度,把她抱到床上。
姜漪就趴在焉济宸身前,嗓音微哑,却止不住她的难受,“徐起鸣就是个畜生,他怎么能这么恶心?”
焉济宸没说话,不过是顺着她的长发,由她眼泪都沾染在他的衬衫上。
这种情绪像是隐忍了好久,自从谈静栩离开后,姜漪就没再这么发泄过。
她原以为除了谈静栩,不会再有人能让她这么惋惜,可事实总是来得毫无预兆,甚至冰水刺骨地就往她身上倾倒。
这种没有道德的人渣,活着遭人痛打,死了就该下地狱。
还什么坏人能比好人活得灿烂,这是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姜漪说服不了自己,所以她做人做事总会往不失偏颇的方向走。
而不知是安慰,还是笃定,焉济宸吻过她有点哭肿的眼,仿若安定的气息弥留在她旁侧。
好一会后,他才说:“他不会风光太久。”
姜漪抬手擦净脸上的泪痕,声线压得很低:“你那边是有证据吗?”
焉济宸没否认:“要想打垮徐起鸣,只需要从徐冯清入手就好,他们的关系太密切,要查很简单。”
可是……
姜漪一下子想到焉家复杂的关系,没接得上话。
焉济宸却说:“焉家看似其乐融融,可里面的关系早就不得安生了,焉铭迦最近已经脱离开焉家的背景范畴,所以焉氏再能走,背后支撑的力量一断,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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