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产前两天开始,姜漪住进医院就阵痛不断。
她整晚的睡不着觉,连带着焉济宸也没了淡然入睡的心思。
她不睡,他也不敢睡。
唯独怕的,是出现什么问题。
姜漪瞧着焉济宸熬夜开会后逼出的眸中红血丝,心疼地安慰他说:“我没事的,医生不是说了吗,产前都会痛的,这很正常,只要熬过去就好。”
焉济宸却摇头,亲吻着她手,替她抚过额前被冷汗浸湿的发,嗓音低哑:“没事,我不困。”
更多的,姜漪不说了。
姜漪就是知道焉济宸的心结,所以更多的话,她自知不能说。
虽然焉济宸现在不再提及,但姜漪还是清楚。
在安全方面,他是很介意,是格外的介意。
焉济宸的生母当年就是因为生他时身体虚弱到没能撑得过去,最后在手术台上一去不复返。
时值现在,焉济宸也就没有那个勇气去赌。
他深知自己赌不起。
姜漪是他花尽力气找回的宝贝,这是他无论折损什么,都要努力呵护的宝贝,至所珍贵,珍贵至极。
所以他被吓怕了,也知道自己不能弄丢了她。
孩子的确是纵情的意外,却也是上天赐给他们的礼物。
可这个礼物现在带给姜漪折磨,焉济宸坐在床边,望着姜漪苍白的唇,和疼中强拿出的笑,突然只觉后悔。
他后悔自己的轻巧生活,难受受苦的不是他。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失了分寸的没头苍蝇,疼到不了他身上,痛也止步于她弱小的身躯。
焉济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姜漪的疼痛,只能握紧她的手,一遍遍地安慰着,只顾安慰着,根本不知深夜走过几许。
终于,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姜漪被推进了手术室。
家属在外等待。
焉济宸早就戒烟,但那天,整个台阶边熏缭的都是烟雾。
他根本数不清自己点燃了多少支,等着火光从起到灭,循环往复。
从天亮到天黑,手术室的灯彻亮。
老人家同样沉声地在外等待着。
不知道又等了多少个小时。
终于,“啪”的一声。
手术室的灯暗了。
焉济宸一注意到这个情况,心潮再难抑激动地跑了过去。
就连医生道平安,恭喜是女宝宝的话,焉济宸都没放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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