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他,无常花?”季风手尴尬的举在空中,没听说过无常花是什么品种。
顾江屿痛心疾首道:“这树花开不定,花落不定,不巧前几天开了。”
季风不解道:“怎么是不巧?”
“因为我在睡觉啊。”
“,,,”
“第二天起来全掉光了。”顾江玙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继续道:“我本以为他这几天是不会开了,谁知道昨晚又开了,今天就只剩一朵了。”
顾江屿不忍的别开视线,道:“不叫无常花叫什么?”
季风小心的把花递过去:“那,还给你。”
顾江屿瞪了他一眼,季风忙把小红花放回了树枝上。
两人到凉亭的席上坐下,顾江屿慢条斯理地沏茶。
“你摘了我的花,是不是也该让我看看你的若木之花呢?”
季风心道这人果然不简单,一眼就看出若木之花在他身上。
“可能没法给你看,若木之花印在我胸口,我想取也取不下来。”
若平时,季风肯定没脸没皮的主动脱衣服了,但此刻他总觉得若真的在顾江屿面前脱衣服会很奇怪。
也说不上哪里奇怪 。
顾江屿:“或许解除封印之后就能取下来了。”
季风:“你知道怎么解?”
顾江屿挑眉:“这恐怕只有你娘知道,她就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季风泄气道:“要是告诉了我,我也不用冒着被那么多人觊觎的风险出来钓鱼”话落季风自嘲道:“而且临夏城门都还没出,就发现这哪儿是我钓鱼啊,分明是别人钓我好吧。”
知道当年情况的人都清楚,若木之花已经被青州白门长女封印,就算拿到了也只是一块废石头,聪明的都等着系铃人的儿子来解这个铃铛,只有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才会真的惦记他这块鱼饵。
“而这块烫手山芋还能随时要了我的命。”季风转了转手上的骨扇叹了口气,深觉此行艰难。
“那你要打算怎么做?”顾江屿悠然的嘬了口茶。
“风陵渡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我呢,废人一个,本不想卷进这些麻烦事,可我的爹娘,我那么多亲人、长辈都因为当年那件事而死,我不能撇清不管,一个人逍遥自在。况且我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了,不管危燕三星门有什么阴谋,我也要去搅一搅,毕竟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要来找我,倒不如做好准备先发制人。”
顾江屿点点头。
“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季风撑着下巴凝视着顾江屿。。
诘问道:“小叔叔让我来找你是干嘛的?怎么你反倒问我怎么办,我以为至少你能帮我什么,或者告诉我什么?”
闻言顾江屿轻笑道:“我么,常年困守在南屏城,知道的还没你多呢,不过,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知道一些事。”
顾江屿不论谈到什么永远都是慢条斯理,这个人情绪波动最大的时候大概就是刚才季风摘了他的无常花那一刻。
季风有些着急:“你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啊。”
顾江玙凤目半睁,倪了他一眼道:“年轻人,真是浮躁。”
他当然浮躁,昨日的前车之鉴还在眼前呢。
顾江屿在煮沸的茶水中加了一块盐,道:“南屏城的位置比较偏,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但在几年前,唔,大概是三年前吧,离南屏城几十里以外的巫山谷地里有个废弃的镇子,多了几个人。那个地方很奇怪,终年弥漫着大雾,进去的人很难再走出来。”
顾江屿拿过季风手里的骨扇打开扇叶,熟稔的按着扇柄,一道灵力注入其中,扇面上如同渗了墨水,一丝一丝的开始结出图案。
是一个地形方位图。
顾江屿道:“我的人去了好几次,才发现里面的人是从危燕三星门逃出来的。”
“危燕三星门的门人?”季风看着扇面上的图案道。
顾江屿摇头:“不清楚,三星门的人也跟我们一样,派人去过好几次,就连那个代长竟天掌管人字门的玄参也去过,苦于里面的情况实在太诡异,他也没能成功。”
季风思索道:“玄参在三星门地位不低,能让他出手必不是小事,可能是里面的人知道了什么重要的秘密,或许还和赤乌凰有关系。”
顾江屿点头:“不错。”
季风恍然大悟道:“那下一站,便去看看里边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看来找你也不是完全没用,我还以为小叔叔让我来找你只是他的私心。”
顾江屿挑眉,不答反问:“你们四个人去吗?”
季风道:“自然,难不成你也要去?”
顾江屿摇头:“我是说风银,我见你很在意他,你跟他什么关系?”
说实在的顾江屿在他们俩之间有点为难,一个是他同族的少君,一个是故人的侄儿,这俩人万一处不好最后落得个生死之仇,他夹在中间难做人啊
季风沉默了一阵。
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和风银也才认识没几天,但自从他第一眼看到风银就感觉很奇怪,除了摆在明面的惊艳,还有一种埋藏在心里的久违的感觉,说不上来。
或许就像他挂在胸口的这块吊坠,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一定要寻到这块石头,只是强烈的想要这么做,一心将它看的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