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他妈不是小溪吗?他这周身包裹着的澎湃汹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好在这次不一样,在被水呛住喉咙的窒息感来临之前,他就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季风拍了拍水面,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清了周围,发现自己是在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周围除了稀疏的、因为无人管理便疯长的不知名林木,就是那在没过桥就四处可见的白色鬼兰、
“果然是传送阵,这是哪里?”
季风被卷下去的瞬间就意识到这是别人设下的传送阵,但由于太过突然,并且自己也无法预测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便想也没想松开了风银。
池子里的水不深,刚好到他胸口,季风凫水游到岸上,手支撑着脚下一用力,撞上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季风吓得一个趔趄,摔回了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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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人气定神闲地盯着季风四脚悬空挣扎,声音沙哑又诡异:“我有那么可怕吗?”
季风拍了两下水脑袋猛地穿出水面,洛商附体的咆哮道:“你谁啊,吓我一跳!”
季风视线逐渐清晰,看清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婆婆,橘皮似的脸没有光亮,拄着拐杖躬身站在岸边笑晏晏的看着他。
老婆婆咧嘴笑了笑,露出稀松的牙齿:“年轻人,胆子怎么那么小,咋咋呼呼的吓老身一跳。”
季风往那人站的地方偏了偏,再次游上岸,喘了两口气不可思议道:“什么我胆子小,明明是你突然出现吓我一跳好不好。”
老婆婆脸上一直挂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往季风这边踱步,上下打量他。
季风专注于拧身上划拉滴水的湿衣服,睨了睨凑过来的老婆婆道:“外边那个传送阵是你设的?”
季风只是猜测,但觉得也八九不离十了,毕竟这种地方这么诡异,深山老林的说不定还潜伏着什么妖魔鬼怪,一个老婆婆独自在出现在这里一定不简单。
“好好的干嘛非要设在水里,随便换一个干一点的地方很难吗,万一人家过桥不往水里看呢。”季风边拧着水边抱怨。
老婆婆充耳不闻,眼神落在季风的脸上,兀自嘀咕着:“像,像。”
“像什么?”
老婆婆扭身站到季风身前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季风看了看老婆婆笑起来满是褶皱的脸,眼中精光一闪,扬眉道:“你没问我的意见强行把我拖过来,居然还要我自报家门,你且先说说你是谁,这样才算扯平,那时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我的名字。”
老婆婆看着季风耍滑头不肯就范的样子忽的笑出声:“古灵精怪,跟她简直一个样子。”
季风一挑眉:“什么意思,老婆婆,从我上岸开始,你一直在我脸上找谁的影子?”
老婆婆看了他一眼,转过身拄着拐杖往廊上走,季风自觉地跟了上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老人沙哑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季风思索一番道:“我来时看到桥上的木杆挂着一面旗,上面写着一个余字,或许这里曾经的主人姓余。”
老人点点头,道:“不错,还有呢?”
季风抱着手臂捏着下巴,道:“我记得,十几年前风陵渡以北有一个世家门派,家主好像就是姓余,只不过在十二年前就,人去楼空了。”
老人无声的笑了笑,季风说的很委婉,说是人去楼空实则是被灭了门。
“你说的不错,这里除了我,一个人都没留下。”
“你和俞氏是什么关系?”季风问。
老婆婆走在前面,推开一扇门,领着季风一路往里。
季风一路过来只看到几条长廊几面墙,别的就是石木花草,撒野的疯长,看不明这里到底格局如何,只知道范围很大,面前这间屋子是大概是唯一不落灰,不长青苔的地方。
“俞氏已经不存在了,我不过是一个不愿离去的旧人。”
屋子只保留着基本格局,没什么摆件,简单的陈设,一览无遗。
季风直奔主题:“老婆婆,你为何将我拉到这里来?”
俞氏转身看着他,道:“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却没说你的名字。”
季风果断的回答:“我叫季风。”
闻言老婆婆自言自语般呢喃道:“季风啊,季风。”
季风疑惑道:“你认识我?”
俞氏不答,突然定身站住,抬手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剁,那拐杖便如同跟大地扣结在了一起,屹立不倒。
俞氏握着拐杖的手柄向上一抬,拐杖便从一掌长的地方脱节,雕花的实木心中镶嵌着一颗宝石,俞氏握着断开的一截指向季风的胸口处。
霎时,季风被手柄中的力量摄住了,无法动弹,只感觉到胸口的力量忽然间澎湃起来,那股熟悉的灼烧感又窜上了胸口。
季风眉头紧蹙:“你这是做什么?”
良久,季风除了灼热感在没有其他别的不适,俞氏也将手柄收了回去,插在了拐杖中,嘴上念道:“错不了错不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