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跟着迹部景吾进来的,明眼人都看出他们关系匪浅。
惊到他们的不只是越前龙马与她那微妙的关系,还是秋元凉兮再自然不过的招呼。凝固的气氛在那一刹那,松弛了下来。
这次却是没人敢开那个口了。
“嗯。”
恶作剧过后的越前龙马表现得不能再正常了,秋元凉兮兀地松了口气。
余光轻飘飘地扫过神色迥异的一群人,旋即落落大方地笑了笑,“你们好,我是秋元凉兮。”
没多余的解释。
“你好你好。”
面面相觑半晌后终是开口,又恢复了昔日的活跃,七嘴八舌地介绍起自己来,刻意忽视掉了空气中涌动着的诡异。
“啪。”
“我回来了。”
玄关处传来声音,随后便是簌簌的换鞋声,迹部绯月从方才的冲击中反应过来,一拍脑门,“哎呀,奈奈回来了。”
她口中的奈奈露出了真面目。
墨绿色长发的少女脚步一滞,目光掠过满屋子的人,然后停在秋元凉兮身上。
与她一同来的少年倒是很自然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紫罗兰似的眼眸盈着浅浅笑意。
这世界真小。
秋元凉兮想。
比如在美国相识的迹部绯月是她那个便宜未婚夫的妹妹,再比如陪迹部景吾去参加个生日宴都能碰到许久未见的越前兄妹。
不过越前初奈记不记得她倒是另作一说。
显然她是记得的,因为下一秒她小步走过来,出声喊她名字,眼睛发亮。
“小凉。”
谢天谢地。
没跟越前龙马一样恶作剧。
“奈奈。”
秋元凉兮比她高,伸出手摸了摸她头发,像是哄小孩。
越前初奈没生气,弯起眼眸轻轻笑了。
相较于生性冷淡的越前龙马,越前初奈与她不只是亲近了。她比奈奈年长两岁,越前初奈很依赖她。
“他怎么来了。”越前龙马脸上总算有了别的表情,有点不满。
“今天也是我生日,你可别忘了。”
她的朋友待会儿就要来了,立海大的那些人也差不多要到了,越前初奈知晓越前龙马看她男朋友不爽很久了,于是说,“阿市来给我过生日,不过分吧。”
越前家这对双生兄妹每年的生日都是一起过。
“嘁。”
越前龙马没说话了,把头偏向一边。
越前初奈跟认识的人打声招呼后没看到要找的人,问,“呐,龙马,大哥呢?”
“没回来。”
越前龙马轻嗤,“寄了一堆橘子过来。”
越前初奈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
“还真是他的作风。”
“橘子是我的。”越前龙马指着那箱橘子旁边的网球拍,不屑,“那个才是你的。”
区别对待。
啧。
“我就知道大哥不会这样对我的。”越前初奈拿着球拍爱不释手,得意洋洋地向他炫耀,“羡慕吧。”
“并没有。”
他那边堆满了前辈们送给他的礼物,千奇百怪的都有,看到橘子也就坦然接受了。
秋元凉兮怀里还抱着画框,为难地皱了皱眉。
她先前不知道迹部景吾口中的后辈是越前龙马,所以礼物是从她画的画里挑选出来的,现在看来倒是有些不合时宜了。
偏过头瞅着从刚才起就环着手一声不吭的迹部景吾,见他没有行动的意思,轻叹了口气,说,“龙马,这是我与景吾君送给你的礼物,生日快乐。”
以迹部景吾与秋元凉兮的名义。
这幅画是很久以前她画的油画。
画的向日葵。
一片金黄色。
那时候的色彩用的都是暖色,大胆而又热烈。后来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她爱上了冷色调,之后就甚少用这样的颜色了。
迹部景吾没提前准备,暗色的油画不适合赠人,秋元凉兮挑选了好半天才找到这么一幅。
想到画下这画时的心情境遇,她神色有些恍惚。
这幅画没有任何的遮掩,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纵然是不懂艺术的运动少年们,也暗自惊叹。更不用说是本就对美术颇感兴趣的幸村精市了。
他眼眸里含着惊艳。
越前初奈用手肘拐了一下他,凑过去小声说,“她就是我跟你说的很喜欢画画的那个朋友,厉害吧。”
“是呢。”
幸村精市幽幽开口,突然跟秋元凉兮说,“冒昧问一下,你和伊集院美惠是什么关系?”
秋元凉兮嘴角噙着矜持的笑。
“她是我老师。”
即便是对美术一窍不通、不知道伊集院美惠是谁的人,也在青学的数据狂乾贞治的科普下知道了,不由得更加惊叹。
迹部景吾眼眸更是讳莫如深,脸色算不上多好。
倒是越前龙马没有多意外,神色如常地收下了,压低声音:“多谢。”
有人搭着越前龙马的肩膀,“你还真是好命啊小不点。”
“就是就是。”
“我有很多。”
越前龙马说,“她的画,我有很多。”
秋元凉兮:“……”
……想打人。
忽地觉着背后有点冷。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