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收着,但没动过。
后来的相熟却是我被一群地/痞/流/氓给缠住了,恰巧绯月来找我,便领着一帮保镖把人给揍了一顿。
那一刻我觉得她帅毙了。
帅毙了的迹部小姐鼻尖冻得通红,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俨然是青涩的小姑娘模样。她问:“你今天怎么没去摆摊?”
“被人缠上了。”
“啊。”
绯月小小地惊讶一下:“要不要我让人把他解决掉?”
我想到她那帮保镖粗暴的手段,脑海里鬼使神差地晃过少年弯起的嘴角,与我往常见到的油腻的、不怀好意的人都不一样,顿了顿,摇头:“算了。”
“说不定过几天就会放弃,晾着他就好了。”
“行吧。”
绯月显然没放在心上,倒是让我莫名松了口气。
我没过多的精力去应付越前龙雅,前几天房东又来催房租了,急得与我同租的小姐姐又和男朋友打电话,出来时眼眶红红地小声问我还有没有积蓄。我数了下钱包里的钱,心里盘算着我还可以撑多久。
绯月伸出五指在我眼前晃了晃:“小凉,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我跑神了。
画笔杵在下巴上,我侧过头笑吟吟地问:“怎么了?”
绯月低头把脚边的小石子踢到湖里,语气失落:“我要回英国了。”她嘟囔了句,“我哥非要我回去,我还没玩够呢。”
湖水泛起涟漪。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打算说点什么来安慰她,毕竟迹部家的小公主看起来委屈又可怜。而下一秒嘤嘤了半天整个人扑到我怀里,头埋在胸上使劲地蹭:“哇呜小凉我好舍不得你哦——”
“……”
……哦。
绯月的手机便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她闭着眼睛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到我身上,抽身得倒是比谁都快。她瞥了眼来电,做贼心虚地接起:“喂,哥。”
手机那头是个少年的声音,我看着绯月沉浸在这通电话里,暗笑了她这个口嫌体正直的“兄控”,摇了摇头,又低着脑袋继续画画了。不知道是不是绯月的手机出了问题,少年的声音总会泻进耳朵里,不是那么的清朗,只是纯粹的磁性,带着点沙哑,说话时掺着上扬的尾音。
轻轻地挠过我心脏,雁过无痕。
我停下笔,问:“绯月,你这个手机什么牌子的?”
绯月握着手机,看起来被我问懵了。她张着嘴巴:“这私人订制的啊。你要是喜欢,我送你啊。”
“不用了。”
我想了想,补充:“质量不太行。”
我摸了摸耳朵,有点痒。
*
绯月坐私人飞机飞回英国那天我没去送成,我被老师扣在了办公室。
她恨铁不成钢:“artemis,我知道你平时忙顾不上学业。你是我最看好的学生,论天赋,班上没人比得过你。但你这次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几乎所有科目都亮了红灯。
以前秋元家主还把我当秋元家继承人的时候待我极严格,门门科目都要考第一。有次我考了个第二名,他就把我关在前厅里饿了一整天,后来我再也没考过第二。而今我望着通红的分数,臊红了脸。
我深深鞠了个躬:“十分抱歉。”
倒是让老师把所有指责的话给咽下去了。她无奈叹气:“你自己明白就好。下次注意,别犯了。”
我道了声谢捏着我那一沓的试卷就要离开办公室,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我:“artemis,下周有个比赛。班里有个名额,我把你推上去了。有奖金,不多。”
我倏尔觉得眼睛酸涩。
背着手小声说了句谢,却听见她又道:“是你的老师伊集院小姐联系我的,我也同意了。你好好准备一下。”
她们不声不响,就解了我的难堪。
活在黑暗里的人,于深渊处碰见一束光该有多幸运。
·
放学时我没急着去摆摊,在教室里温习了一下功课,把这段时间落下来的补上去。结束时已是逢魔时刻,我揉了揉酸疼的眼睛,把课本放包里背着包离开。
我没想到会撞见越前龙雅。
他像是刻意在等我。
他背着网球袋于校门口处朝我走过来,逆着光,在我面前站定:“哟。”
“你怎么在这里?”我问。
“这几天你没去摆摊,佩斯说你还没走,我就想着来你们学校堵你,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让我碰着了。”
“……她叫佩妮。”
我第二次纠正。
“无所谓了。”他望着我,“你要去摆摊吗?”
“不了。”
听说这几天城管抓得紧,正巧今天我也没什么心情。我绕开他:“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别这么冷淡嘛,artemis。”他抓住我的手腕,我没挣脱开。他朝我露出狡黠的笑:“呐,既然这样,要不要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末了他好似怕我不同意,云淡风轻补充:“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要是过了今晚你还嫌我烦,我保证离你远远的,不缠着你。”
他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蹙眉,半晌。
爽快地点头:“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公主:卡拿走我不介意,反正不是我的,一家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