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很随意地走了两步,坐在了沙发上。
公寓提前招过人打扫,只要把行李整理妥当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还挺体贴。
柳生意义不明道。
仁王便笑了。
你想好了吗?过了一会儿后柳生也坐在了沙发上,选了和仁王成对角的位置。他双手相扣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做出一副很严肃谈话的姿势。
先不说性别,就光是你们两个人在客观条件上的差距……仁王,我想不通。
感情上的事如果能用逻辑来分析就好了,我自己想了好几年,不也还是没想通吗?
所以呢?现在是认命了?
别用这种消极的词。仁王眨了眨眼,说比吕士,你应该懂的。
是懂的。
最初的十三四岁的时代还有不少的隔阂,可一年又一年,并肩作战又相互较劲,他们已经是对彼此再了解不过的关系了。
柳生不会说,但他承认仁王是他最亲密的朋友——至少在这个阶段。
所以他才不懂,所以他才懂。
不懂的是,以仁王敏感的直觉,他怎么会在明知道有那么多障碍有那么多不可能的情况下还坚持和迹部在一起。
而懂的是,仁王确实是一个凭感觉走的人。
他的理智大于情感,是理智能分析出所有情感选择后面的全部后果。可最终怎么做,也依然是随心。
那又为什么告诉我呢?
柳生说,你是故意的吧,让我今天来接机。
噗哩。
说人话。
仁王沉默了一会儿,向后一仰。
只是想让你知道而已。
柳生看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莫名懂了这句不太“仁王”的话后面的潜台词。
和迹部的这段感情,要背负的,要承担的,要忍受的,太多也太难了。
而有些事有些话,不能和作为恋人的人说。
恋爱的定式啊……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柳生说。
仁王笑了笑:“我也不需要。”
14
柳生是不会从仁王那里听到认真的抱怨的。
一些吐槽,或者小小的埋怨,听起来都更像是甜蜜的烦恼。
可恋爱怎么可能真的那么轻松呢?
快要天亮时柳生终于打算睡几个小时再去实验室。
他洗漱时忍受着眼后隐约的疼和精神力过度集中后不可避免的眩晕,想起了一些事。
没什么逻辑,时间也是跳跃的。
大概有那么一段时间,精确一点是高中的最后一年,仁王突然成熟了很多。
那段时间大家都在飞速成长着,思考未来,准备联考,又或者是决定直接走上社会。
于是仁王的成熟便并不突兀。
有那么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