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局哼哼一笑:“这你又要去了,你不是不当联络人吗?我想给小裴找个新联络人,不行?”
登楞。
荆诀才刚调成响铃的手机就在魏局面前响了一声,魏局摆摆手,说:“没事,你看。”
荆诀点开一看,果然还是裴吟的消息。
胡萝卜:算了,你还是别问了。
胡萝卜:像我打小报告一样。
胡萝卜:不过你要是担心,建议你可以假装跟我偶遇。
荆诀面上没有明显的神色,他抬手回了两个字:晚了。
然后放下手机对魏局说:“只要裴吟同意,我没意见。”
荆诀离开魏局办公室之前,魏局说的是:“行行行,别在这儿碍我眼了,愿意去你就去!”
再上一句是:“多余让你复职,我看你还没反省明白。”
荆诀得到魏局的同意,站在门外给裴吟回了一句:我去。
裴吟看了半天才回:你这是回答还是语气词?
荆诀无奈,又回了一遍:晚上我去。
裴吟这下乐了,他也不掩饰,立刻就给荆诀回了句:太好了!
荆诀在门外笑了一下,而一门之隔的局长办公室内,魏局也微微扬起了嘴角。
——唉,果然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能管住荆诀的人,这不就自己送上门了么。
……
“荆队!”瞿丽看见荆诀走下来,急忙迎上来挡在他面前,说,“你妈来了,在你屋呢。”
局里跟荆诀关系近的几个都知道他跟家里关系不好,就是关系远的,多少也听过点传闻。
荆诀刚进历城分局的时候,多少人都看不上他,说这位太子爷是出来体验生活的,明着暗着让他别占着国家公务人员的岗,赶紧回家继承家产去。
结果不出两年,荆诀就破了历城分局的破案记录,又没两年,荆诀把安城分局的记录也给超了,局里的人这才渐渐认可了这个敢只身在枪林弹雨里射杀地方首级的“太子爷”。
荆诀胆大果决,能让他闻名变色的大概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图亚,另一个是他妈。
荆诀呼吸一深,立刻朝办公区走去,他路上碰见秦勉,眼见秦勉脸色没比他好多少,就知道这人不是秦勉叫来的。
荆诀一推开门,他妈正把一盆不知道叫什么的花摆在他办公桌上。
“来啦。”他妈笑意盈盈道,“看看妈给你带的花。”
荆诀“砰”的一声关上门,问:“你有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我来看看我儿子呀。”
荆诀他妈属于一身贵气,保养的极好的类型,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跟局里格格不入的气息,荆诀早几年前就把“忍”这个字从他的字典里剔除了,尤其是对待他妈,荆诀看着那盆花,冷声说了句:“拿走。”
“我都拿来了,你还让我拿走。”他妈摆摆花瓣,说,“再说你这儿也没个绿植,每天对着电脑,对身体能好吗?”
“对了。”他妈一下把新买的铂金包拎起来放到桌面上,说,“这是你张叔新开的营养店,我给你买了一年的,你以后早上就去那儿吃。”
他妈拿出一张精致的会员卡,但荆诀走过去,却只是把被那只铂金包压到的文件抽了出来。
荆诀:“说完了吗?说完自己走,我不送你了。”
他妈好像丝毫没被荆诀的冷漠打击到,只是笑着跨起包,说:“那你注意身体,有事给你妈妈打电话。”
荆诀他妈踩着跟她年龄不符的8厘米高跟鞋,稳稳地踏出荆诀办公室,她站在门口,稍微环顾了一下四周就跟秦勉对上了目光。
秦勉面色僵硬,荆诀他妈刚离开没多久,他就也出了警局大门。
一颗隐蔽的树后,荆诀他妈双手环胸,冷漠地看着秦勉,问:“怎么回事,最近为什么没跟我汇报荆诀的情况?”
秦勉双手垂在腿侧,说:“最近没什么情况。”
“胡说!我看荆诀桌子上那么多资料,最近是不是又有案子了?危不危险,是不是又跟那边有关系?”
秦勉紧了紧眉头,说:“没有,只是小案子。”
“小案子?那行吧,你注意点,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别忘了你还有……”
“秦勉!”
荆诀他妈话说到一半,秦勉就被人叫了一声。
他浑身一冷,立刻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荆诀阔步走过来,看着他妈问:“有事吗?”
“哦,没事没事,是我不小心扭了脚,亲警官扶我出来。”荆诀他妈冲着秦勉笑了笑,说,“谢谢你了秦警官,那你就回去吧。”
他妈来的招摇,走的却十分低调。秦勉等树后只剩他和荆诀了,才说:“我回去了。”
“站那儿。”荆诀一句话,秦勉就立刻停下了脚步。
但还没等荆诀说话,秦勉就说:“就算不是我,你妈也会找别人来看着你。”
秦勉背对着荆诀,无力地笑了一声,说:“反正换谁都一样,你就让我这么待着不行吗?我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你这么待着她就给你钱?”荆诀后槽牙狠狠用力,下颌线一绷,大怒道,“索翼当年是什么下场,你不知道吗!?”
原本已经准备转身进入分局的秦勉脚步忽然一顿。
索翼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人敢在荆诀面前提了。一部分人是不敢,另一部分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