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一股寒气随之灌了进来。
晚枫公子突然松手,但我越发用力地缠在他身上,让他没有办法这么快就摆脱我的束缚。
“苏公子。”晚枫公子略显不安地对我身后的人问好。
我放开晚枫公子,慵懒魅惑地转头对来人说:“苏老师,我一大早就起来读书了,就刚才偷了一小会儿懒,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不在乎现在苏辄之脸上是什么表情,我嬉笑着转回来,用低哑的嗓音对着晚饭公子说:“我们约好的,青岸今晚可不许反悔哦!”
见晚枫公子有些羞赧地点点头,我才完全放开他。
晚枫公子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一步,与我拉开些许距离。
我坐回椅子上,继续读《论语》
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只这一句,我反复读了三遍,然后假装无辜地抬头看着两位公子说:“我读得对吗?”
“甚好。”晚枫公子朝我作揖行礼,“晚枫先行告辞,不打扰秋月读书。”
我调皮地朝他挥挥手说:“今天晚上,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晚枫公子走后,苏辄之愣了半晌才说:“兵部传来消息,苏远将军最迟正月初九回京。今晨苏远将军再来家书,主子可要阅读?”
我没好气地看一眼裹了一头绷带的苏辄之,“都说老师思虑周全,怎么这回子会问我这种问题?就算我看了大将军的信,我也没有办法回信给他。我不会模仿你家王爷的字迹,还不如老师帮我写封信回给那个大将军。”
“是。”苏辄之恭恭敬敬行个礼准备出门。
我一个好奇问他说:“那个大将军的信,老师有没有读过?”
苏辄之又沉默半天才说:“读过。”
这回我兴趣来了,“那信里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老师这么紧张?”
苏辄之艰难地开口说:“苏远将军问主子,是否想念醉仙楼的八宝鱼?”
“噗哈哈哈哈!”我没忍住笑了出来!“这个大叔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还在用拐骗十二岁小男孩的方法来引诱我啊!”
苏辄之脸上闪过一丝愠色,转而又回归风平浪静。
我问:“大将军还说了其他什么事情吗?”
“没有。”苏辄之说。
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个大将军是嫌写字太累,还是这个八宝鱼有其他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大将军隔三差五就写封信来,而且问得都是这么幼稚的问题。
大将军出征三年多,他走的时候,十三王爷跟汗青公子差不多大,是个半大的孩子。有可能大将军心目中的十三王爷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所以三年过去了,还在用这么幼稚的手笔钓凯子。
我起身走到苏辄之面前,认认真真看了看他的头问:“头还疼吗?”
“无妨。”苏辄之说。
我嘟着嘴道歉说:“老师,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