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心急,伸手一把遮住月季的眼睛。
转过头,我对老鸨说:“我这人好清静,有劳妈妈替我找个干净的地方。”
“有有有!”老鸨掐手绢的兰花指往楼上一指,道:“公子往楼上请,普通客人老生可不会让他们到顶楼去。”
好不容易上到顶楼,楼上的环境果然比楼下清静很多。
进到一间隔音效果还不错的雅间,我直接对老鸨说:“听凤栖哥哥说,你们楼里有一个姑娘琴弹得不错。妈妈可否将她请来?”
“哟……这个……”老鸨刚才还在我面前喜笑颜开,现在突然故做扭捏起来。
我给月季使个眼色,月季便从袖口里掏出一小锭元宝。青楼这种地方,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老鸨脸色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笑容可掬地说:“公子稍等,老生马上就把采薇姑娘叫来!”
“有劳。”我找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我就看上这里通风效果好。有了上次的经历,我非常担心等一下花娘来了以后香粉又会把我熏到头晕眼花。
采薇姑娘来得比我预想的快,或者说采薇姑娘是急着赶到我这里来的。
一进门,采薇姑娘就在原地愣怔不动。
我倒是不急,自己坐在窗边,大大方方让采薇姑娘看个够。
结果还不等采薇姑娘说话,几个还算眼熟的姑娘前前后后都跑了过来。
这回屋子里顿时热闹了,一群姑娘小声交流几句后都走进门来。
把门关严实,采薇姑娘小声问:“阁下是王爷吗?”
“是。”我淡淡一笑,给出一个非常肯定的答案。
“真的是王爷!”几个姑娘小声说着,胆战心惊地不敢往我这边靠近。
我倚在窗边,看着楼下车如流水马如龙,问道:“怎么?才几天不见就对我如此生疏?”
“不……不敢……”几个姑娘齐齐摇头。
“不用紧张。”我说,“上次我跟你们说过,要是吃不饱饭就来我府上知会一声。一晃这么些天过去了,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姐妹们过得可还好。”
“有劳王爷挂心。”采薇姑娘说,“甚好。”
“叫我秋月便好。”我看着满屋子的姑娘说,“那天在醉仙楼人多,饭也没吃尽兴。今天只有我们姐妹几个在一起,我做东,大家只管放开了吃!把堂倌叫来,你们给我推荐几个采香楼的名菜。”
“好啊!”一群姑娘缓和了些许,不过依然没能完全放开。
不多时,堂倌送了满满一大桌子菜进来。想来这些风尘中的姑娘也是可怜,每天陪客人吃着一桌又一桌的山珍海味,可是姑娘自己却几乎偿不到几口好菜。
客人只管把花娘当畜生使唤,就像主人吃饭的时候狗可以在旁边守着,但是狗不能和主人同桌吃饭一样。
堂倌一走,我立刻招呼所有姑娘全部入座。几个姑娘知道我不是来找她们麻烦的,终于放心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