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09章 陈广</h1>
趁酌泉公子回绝之前,我不动神色地扯了扯酌泉公子的衣袖。
酌泉公子回头冷眼看我,我依然用扇子遮住脸,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我们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就是酌泉公子询问我要不要跟青年入席,然后我同意了。
青年眼见此事有望,顿时喜出望外,都不等酌泉公子说话便自己将这事应了下来,点头哈腰地把我和酌泉公子请到堂内主桌上坐下。
沁茗楼与普通茶馆不同,市井的茶馆大多是给三教九流的粗人歇脚用的——堂上说书人讲得有鼻子有眼,台下瓜子皮脚臭味满天飞。
沁茗楼则是极富清雅之地,既没有说书人的喧嚣浮躁,也没有泼皮无赖的穷酸放纵。
引路的青年许是为了显摆他能够邀请到酌泉公子入席,所以刻意不去单独找个雅间,反倒是把我们引到人人都能看得见的主厅内。
沁茗楼客人算不上多,京城虽说是聚集了全天下财富之地,但有那许多余钱又有许多空闲能够上茶楼打发时间的人并不多。况且京城里可以消遣的地方不少,正因如此这茶楼才显得更加清静别致。
不过沁茗楼的客人再少,终归是有人的。仅有的几桌客人被掌柜和堂倌制造的动静吸引了眼球,从一开始便将视线全部盯在我身上。
我始终用扇子遮住脸,这一举动勾起了堂内所有看客的好奇心。越是看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想要看个明白,这就是人性,得不到的才是好东西。
有两桌会来事的小主把自家小厮叫上楼,咬着耳朵吩咐过后才打发小厮出门。
我和酌泉公子入座后,青年自我介绍到:“学生陈广,久闻二位先生大名。今日有幸邀请二位先生共品香茗,不知先生可有想要点的茶?”
酌泉公子看我一眼,我躲在圆扇后面摇头,小声说:“奴家不懂茶。”
陈广被我的样子逗笑了,他坐下说:“我知秋月怕生,平日甚少出门。今日难得相逢于此,秋月不必拘谨。”
我稍微点点头,垂着眼帘不说话。
酌泉公子开口说:“今日暑气过重,不如点一壶首日采摘的白毫银针。”
我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为陈广揪了一把汗。酌泉公子真是狮子大开口,一来就点这么名贵的白茶。
白茶因其做工考究,不经杀青直接用文火干燥。白茶本就是珍品,白毫银针又是白茶中的上品。酌泉公子还点名首日采摘的银针,一般来说首日采摘的银针都是送进宫里的贡品,偶尔流落民间便是价格不菲。
不过陈广丝毫不为自己的荷包心疼,他豪爽地叫过堂倌,将酌泉公子点的茶名报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