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个大头鬼啊!”我追着不知羞臊的少年一路喊打,“真不该带你去青楼,别得没学会,就只学些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
“秋月打人啦!秋月打人啦!”汗青公子捂着屁股满屋子跑,跑的满屋子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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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送汗青公子出门坐车。要不是这孩子下个月还能回来,我都不知道在这孤零零的王府里还有什么盼头。
晚上吃饭睡觉,第二天早上读书练字,下午跳舞练功。
如此过了十天。煎熬了十天,终于有些熬不住了。
直到苏展来府上找我,我才觉得世界还没有我预想中的那么凉薄。
“听闻堂兄走了。”苏展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充斥着极度的不满。“虽说我家与堂兄来往的不多,但是好歹是京城里唯一的亲戚。堂兄走的时候也没来将军府打个招呼,我还是听别人说起这事我才知道堂兄回苏家去了。”
“他这人就这样吧。”我心不在焉地说。
苏展越说越来气:“亏得他刚来京城的时候父亲那么照顾他。如今堂伯父得了爵位,他家巴不得没有我们这种穷亲戚!”
“算了,我都懒得跟他计较。”我给苏展倒杯茶,希望苏展能喝口茶,少说两句。
可是苏展根本咽不下这口气,他愤愤不平地说:“父亲刚做上兵部右侍郎的时候,他家生意不好做,他跑京城里来求父亲帮忙。父亲毕竟是兵部的人,对于户部的事情说话分量有限。
“结果他知道父亲跟你关系好,就死皮赖脸缠上你。如今他家生意好做了,爵位也得到了,他甩甩袖子就走人!小戎你就是太好骗,所以才会吃他那么多年亏!”
我尴尬地笑上两声。苏辄之骗过那么多人,我和赵戎不过是他众多手下败将中的其中两个罢了。
苏展又问我:“听说你府上长史的位置暂时空缺,你可有想好找谁来接这个位置?”
我摆摆手说:“王府里除了我以外,就只剩这些花花草草。我府里书记官那么多,让书记官管账就可以了。”
苏展听我这么说,他哪壶不开提哪壶,硬生生给我来一句:“你不会是还想着以后让堂兄回来继续给你做长史吧?”
“没有!”我差点被他呛到吐血,不过嘴上答得干脆:“最近各部人事调动很大,我摸不清各家的人脉背景,不好轻易招人到我府上来。这几天已经有十几个人往我府里送拜帖,都被我退回去了。”
苏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此事关系重大,确实不宜草率决断。”
苏展陪我说了好多话,我满肚子的心浮气躁才渐渐平缓下来。虽说我依然心有不甘,可是事已至此,我再有不甘也不能改变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放下过去,从新做人!
我坐上辇轿,出门直奔翰林院。
大学士孔承恭恭敬敬把我请进门,我和孔承虽说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我们两个私下里一句话都没说过。
“王爷此次前来,有何指教?”孔承问我。
我起手作揖,同样恭恭敬敬地说:“学生年幼时贪玩,误了读书的大好时光。现在想来,毫不后悔。学生已经反思悔过,今日前来翰林院,想请孔先生为学生推荐一位老师,每日教学生念书。”
孔承一听这话就变脸,他眼中的意思差不多是说:小时候不好好读书,现在才来发奋图强有屁用!
孔承思索半晌,面色为难地说:“翰林学士皆有朝廷安排的事务,若要下官即刻替王爷推荐一人实在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