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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展赶到的时候,我的情况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
事情闹太大,九王也被叫来督促救火。
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抓着九王说:“九哥,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让我死个明白,我不想做冤死鬼!”
“到底怎么回事?”九王皱着眉头问。
“我也不知道!”我哭得声嘶力竭,“巡防的人冲进门就砸,见什么都砸。还把我府上的人全部困在这院子里,不许我们出去。我们……我们被困到小便失禁……呜呜呜呜……不信你去闻闻,院子里全是一股尿骚味!”
九王不敢相信事情会闹得这么荒唐,我继续抓着他说:“后来我跟带头的官兵吵了两句,他就把我拖进房子里,要放火把我烧死!要不是我跑得快,我现在连骨灰都不剩了呀!呜呜呜呜……”
九王神色越来越晦暗,他让苏展留下来料理,他自己带着我直接进宫去。
皇帝哥哥表面上没什么动静,但是他心里比我还清楚,这次巡防的人想动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连同皇帝哥哥的龙椅他们也想动上一动。
去年我去过豫章,今年江西屯田的粮食就被烧了。贼人已经将目标锁定在我身上,他们想先把我除掉以后再对皇帝哥哥动手。
“欺人太甚!”皇帝眼中困意很浓,但是他硬撑着不去睡觉。
“最近边关局势如何?”我问。
皇帝用手杵着额头,随便晃两下头说:“边关不稳。鞑子时来骚扰,每次持续时间又不长。”
“调虎离山!”我非常肯定给出一个定论,“一定有人跟鞑子互通,两边一起下手。”
皇帝哥哥不住叹气,却是一时半刻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攘外必先安内啊!”
我脑子一转,寻思着说:“这话不仅仅是对我们自己说,这话也可以让鞑子说一说。”
“嗯?”皇帝哥哥眼睛一亮,问:“此话怎讲?”
我给皇帝分析说:“鞑子是我们对整个鞑靼的总称,其实鞑靼也分不同的部落。要是能让鞑靼自己闹起来,他们就没力气管我们的闲事了。”
皇帝哥哥茅塞顿开!他一步跳起来,走来走去开始盘算着什么。
“你说的对!”皇帝双手抱拳,有节奏地在给自己打着节拍。“对!朕应该改变一下策略,再用一次美人计!朕要让他们有美人兮,见之不忘!哈哈哈!就这样!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皇帝肚子里又酝酿出什么坏水,感觉他对使阴招这件事很在行。
几天后皇帝秘密派了一队使臣到关外去。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去做什么,不过看皇帝胜券在握的样子,鞑靼的安稳日子应该是到头了。
随着龚衍对我的了解逐渐加深,他慢慢发现我的生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混乱。我和苏远的儿子称兄道弟,我的上一个长史是苏远的堂侄,最关键的是龚衍亲眼见过我和苏家叔侄两睡在一起!
还有十三王府以前的那些客卿,那些龚衍最瞧不起的人,我和他们每一个人的关系都跟传闻中的八九不离十。
除此之外还有秦淮河的姑娘,她们跟我的关系比跟汗青公子还要好。
龚衍以为秋月是个足不出户的小公子,没想到秋月是个撒泼耍狠比地痞流氓还像地痞流氓的混蛋,恶棍,混世魔王!
自从前几天十三王府被巡防抄家以后,龚衍开始用看待流氓恶棍的眼神看我。那次他被吓得不轻,听苏展说他自言自语怪叫了一个晚上,后来还是御医一针把他扎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