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要为我制造一个刚刚从沙匪手里逃回来的假象。我必须伤得足够重,但他不想让我提前知道一切,从而增加恐惧。所以他突然将我的手拧脱臼,顺便让我……恨他。
我手上还缠着绷带,独自站在廊下,看着一日厚过一日的积雪把门前道路生生阻断。
明明是我自己闯下的祸端,却要苏远替我背负骂名。他若不爱我就不会为我坑杀钦天监的所有妖道,不会阻止我在皇帝面前过分出风头,更不会千方百计阻挠和亲。
只求漫长的冬日快些过去,我好在冰雪融化之后去秦州,向敬贤哥哥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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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下手的尺度拿捏得相当好,送亲队来看我的那天我的整个脸还肿得像含了两个包子在嘴里一样,之后只过了两天脸上的浮肿就开始消退。
从我被打伤到现在还不到十天,我的脸又恢复回以前的样子。虽没什么血色,但好歹是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我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努力吃饭睡觉读书写字,等手臂恢复后再努力练功。有时候会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失眠两天,我懒得去深究其中道理,实在不行就去哲别那里睡个囫囵觉,把精神补回来。
“你这笨蛋可是嫌弃我腿残?”哲别揪着我问。
我困得要死,随便敷衍一句说:“你残了没关系,我好着就行,以后我养你。”
哲别听了这话越发不高兴!“你可是最近又跟你那个面首旧情复燃?一连五天不到我这里来,说,这五天你都跟谁在一起?”
“我哪来的什么面首?”我莫名其妙眯开眼睛,“老子现在穷得连我自己都养不活,我哪里还有钱养面首?!”
“就是那个长得瘦巴巴的,跟个女人一样的。”哲别比划着说,“叫什么碎玉?”
“呵呵!”我撑着好脾气说:“我跟那人八字不和,我躲他还来不及,我怎会和他在一起。倒是你,这么惦记他,把他送你当面首好了。”
“当……当真?”哲别小声问了一句。
“当真个屁!”我转个身说:“那人不好惹,我劝你也别打他的主意。”
“怎么个不好惹法?”哲别穷追不舍地问。
我不知道哲别究竟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碎玉公子,我反问哲别:“我那个管家,你觉得他为人怎么样?”
“听说不怎么样。”哲别说。
“这就对了。”我说,“但是管家至少有个优点,就是会赚钱。那碎玉也不怎么样,可惜他是连赚钱的本事都没有,只会挥霍钱。”
“我也会赚钱!”哲别立刻警觉地说,“我在许多国家都有生意,在大安也有商铺。”
“我知道!”我转回身说,“所以我让你别去招惹碎玉。他那挥霍钱的本事,把你们整个波斯败光了都有可能。他要是知道你有钱,说不定真能缠上你。”
“我只要我家小笨蛋就够了。”哲别宠溺地在我脸上亲两口。
一个念想突然从心里冒出来,我问:“哲别,你有没有妻妾孩子?”
“没有。”哲别答得非常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