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二老太爷身后看一眼,眼皮不自觉地跳了一下。大高个子一看就是个酒量好的,我这种小菜鸟跟他喝酒,岂不是会变成酒糟小菜鸟!
我还没说话,大高个子便拿过两个大盅,浑厚的男低音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在下愿与贵客同饮三杯。”
“三杯?!”我和桌上众人都惊叫出声,只不过我是被吓得尖叫,其他人是看好戏尖叫。
“叶峰!”苏辄之突然发话说:“贵宾席上饮酒点到为止,你怎可向秋先生灌酒?”
“堂兄此言差矣!”苏正说,“方才明明是秋先生敬酒在先,此时怎可半路退缩?”
“是呀是呀!”桌上众人幸灾乐祸地一同起哄,一个个都巴不得看我立刻被大高个灌醉的样子。
这苏家真是个无底洞啊!我压住苏辄之说:“今日确实是我敬酒在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起身与众人先讨个谅解,“小生酒量最是不好,若是之后醉酒,还望诸位莫怪。”
“无妨无妨!”众人直接将我推到大高个面前,一支装满白酒的大盅硬生生被塞进我手里。
结果不用猜都知道,好好的一桌子菜,我不过是刚刚吃了几口便与美味再无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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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我迷迷糊糊翻个身,可是翻转了身子以后还是觉得头疼得厉害。
“可要喝水?”一个又温柔又熟悉的声音问我。
我寻着声音探过去,抱住苏辄之说:“要辄之喂我喝水。”
“你这傻瓜!”
我似乎觉得有两片松软的唇瓣贴到我嘴上,顺便渡了一口清水到我嘴里。我眯开一只眼睛,看到苏辄之正在嘴对嘴喂我喝水。
“咳咳咳!”我登时就被呛到,“你拿个碗拿个杯子喂我喝水不就好了,怎么还要用嘴喂我喝水?”
“不是你说得?”苏辄之一脸委屈看着我,“是你叫我喂你喝水。”
我整个脑袋昏沉得很,懒得跟苏辄之理论。
苏辄之见我不说话,他自己倒是珠联炮轰说起来:“让你不要去招惹叶峰,你怎就是不听?你昨天才一入席,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被人抬出去。你怎就不会服个软?怎就非要去和叶峰硬碰硬?”
“昨天是我理亏在先嘛。”我说,“你二叔又热情好客,一来就敬我三大盅烈酒。我以后是要做你苏家的人,顺着他老人家一点,给他老人家逗个乐不也挺好的。”
“你脑子永远都这么笨!”苏辄之又给我渡一口水,不许我再说话。
我见窗外天色已经大亮,可是我头疼得厉害,赖在床上不想起床。苏辄之便在一旁陪着我,我们并肩躺着,聆听水榭下清脆舒缓的水流声。
只可惜美妙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我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芍药突然火急火燎冲进门说:“宗主!山茶被抓了!”
“山茶?”我问帘帐外手足无措的芍药,“被谁抓了?为何被抓?”
芍药踟蹰许久,终于说:“被几个嬷嬷抓的,阿虎哥也被抓了,现在就押在祠堂等待苏家几个老太爷审问。”
“他们两个的婚事没犯哪条忌讳王法呀。”我转头问苏辄之,“难道你们苏家不喜欢我,顺带着连我的丫鬟也看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