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药童说不是让公子看伤口的,先前一些病患已经康复,他们想感谢公子。”
杨久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我会的真不多。”
小甲莞尔,在他看来公子会的很多很多,她脑海中的知识是巨大的宝库,仿佛没有尽头,随时随地能够迸发出新奇的灵感,创造出让大家叹为观止的奇迹。
小乙,“才不是呢,公子是谦虚,公子懂好多好多。”
杨久笑了,“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走了,去看看他们。”
出于关心也是出于好奇,她很想知道那些在古代缝合术和截肢手术中存活下来的人究竟如何了。
思维发散,杨久想到以后种了玉米可以酿酒,多次蒸馏减少水的比例是不是就可以制造出酒精?酒精对伤口的刺激性大,对浅表性的伤口更有用,但目前不知道怎么制作碘伏,用酒精消毒已经能够提高患者的存活率,伤口感染的致死率是很高的……
有了玉米,就用玉米杆子榨汁做糖。
她买的玉米是适合做汤的水果玉米还是淀粉含量更高的甜糯玉米?
“公子?”
杨久突然停下来,小甲小乙关切地问。
杨久愣愣地说:“没什么。”
她眉头皱着继续走,心里面却和打翻了调料一样,什么味道都有,要是她买的是水果玉米就惨了,北境更需要的是糯玉米。
紧跟其后的小甲小乙对视一眼,公子肉眼可见的变得心事重重,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吗?
很快就从巷道里走到医馆所在的夹道,远远的就看到墙根处一字排开的黄泥小炉,炉子上坐着药壶,苦涩的药香在夹道内弥漫,持久不散,落在这边的雪都染上了药香,就连墙壁砖瓦在长年累月的熏染下也是药味浓浓。宋军医老早就等在门口,看到杨久来了,高兴地迎接了上去,“公子,有段时间不见,你的气色……唔……”
最怕医生的皱眉和吞吞吐吐。
杨久心中不安,“怎么了?”
不会是通过望就看出她有什么毛病了吧,不要啊,小命很宝贵的!
“给她把脉。”
突然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久扭头看过去,“王爷。”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朝夕共处的人,更是室友,杨久下意识就依赖上了,面上不经意地露出委屈和担忧。
赵禛走过来,抬起手按了按杨久的肩膀,“莫怕。”
杨久勉强笑笑,她看向宋军医,“宋大夫,我没事吧?”
“害,误会了误会了。”宋军医顶着王爷沉沉的目光,不断地咽着口水,小老头很紧张的,他说:“我就是看公子面色有些发白,想着给公子把把脉。”
呼,胸口落下一块大石头。
杨久虚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赵禛强调,“给她把脉,不用耽搁,就现在吧。宋大夫,烦请以后每个月都给她请个平安脉。”
宋军医连连点头,他心中一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了,“王爷,我有个同门师弟的女儿女婿在江南坐馆,因为得罪了权贵不得不离开故土,我给他们去了信,让他们到幽州来,请王爷收留。他们夫妻二人主治女子之病,特别是我师弟的女儿,年纪轻轻就接生了许多孩子。”
杨久总觉得宋军医说话时,那视线有意无意地飘过了自己,她向后退了一步,假装看地上的药壶,甚至想吹吹口哨缓解一下。
北境特别是幽州三地,就缺人,缺人才,有大夫专门来投奔,赵禛哪有不接收的道理,更何况……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了杨久的身上,“我允了,你尽快找沈千户说明他夫妻二人的情况。”
“喏!”宋军医拱手,感激地作揖。
赵禛颔首,“入内,给杨久把脉。”
他没有忘记这事儿,杨久踌躇着脚步慢慢吞吞,她就是脸色不好看,又不是生病,不需要把脉吧。
手腕放脉枕上,杨久就开始紧张了,就和单位体检一样一样的,还未体检呢就开始瞎紧张。
宋军医看了眼站在杨久身后的宁王,硬着头皮说了一声,“得罪了。”
把手放在了杨久的脉上,仔细把了起来。
医者,望闻问切也,宋大夫把脉的同时仔细看着杨久的面色、唇色,让她伸出舌头看舌苔的颜色,并且问着,“公子,最近可感觉小腹闷涨,胸……兄、凶、匈……”
“凶什么?”杨久钢筋水泥般粗壮的神经没有察觉到宋大夫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圈,她还纳闷呢,凶什么啊,“我最近心情挺好的,小甲小乙对吧,我都没有发过脾气,以前……呃……”
打住打住,她差点想说大姨妈的时候心情不是有点低落就是有点暴躁,最近都没有。
立刻大惊失色,杨久瞪大眼睛看看宋军医,还不敢扭头脖子去看宁王。
她心虚地缩缩脖子,那个,大夫能够把脉出男女不?
郁闷了,早知道不让宋大夫把脉了,秘密多一个人知道都将不成为秘密。
杨久转转眼睛,灵机一动地说:“王爷,你也是来看那些受伤的兵吗?宋大夫说他们康复了。”
赵禛淡淡地看了眼宋大夫,“嗯。”
杨久说:“王爷,你先去看望他们吧,别在这儿耽搁,你公事繁忙,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