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还在怀疑自己幻听,他已经被顶落床边,而凶手潇洒地翻坐起,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
“这儿可不是北方大郡,没有脸的食材多的是,你让自己消瘦,是要让我感到愧疚?别傻了,我妹子那笔账就是挂在你头上,我就是会记一辈子。”周呈晔态度高傲,和方才的表现大相径庭。
燕奇临有些摸不着头绪,但他明白了一件事——“你在耍本王?!”装无情,装面无表情,就是要惹他光火?!周呈晔这么做是想干什么?
“王爷此言差矣,咱们许久未见,谁知道王爷还记不记得在下是谁,总得要稍稍试探,要不在下表错了情,那可难堪了。”说穿了,起初不见他是因为心底那股怒气,后来却是他近情情怯,反倒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燕奇临火大地扑倒他。“你最好可以表错情,让本王瞧瞧你可以表错什么情!”
周呈晔早有防备,侧身后反将他压在身下。“我可不习惯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要不是奉言非要我来不可,我倒宁可待在家里陪我妹子。”
“你妹子……不就是个小丫头,教你这般护着!”他恼火地再度将他反压,紧紧地抱住他。
“那当然,我妹子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她受到丁点损伤,就会数以万倍地伤在我心里。”
“那……”本王和她谁比较重要?!话欲问出口,他忙咬牙忍住。拿他家妹子和自己相比,多么可笑,这种蠢话他可说不出口。
但算了,只要他还肯见他,不将他拒于千里之外,怎样都好。
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周呈晔才低声说:“三皇子回来了,接下来王爷会再度前往北方大郡吗?”
“早晚的事,当初利用金漠内斗得到降书,但和平只是暂时的,金兀尔的野心绝不只如此,况且就算金兀尔这当头还不成什么气候,西北那头仍是又零星的战事,总得有人去处理。”
“这回我就不跟你去了。”
“本王也不打算让你跟,本王要你在京里当后盾,省得要啥缺啥,还打什么仗?分明是要逼人死在边关。”
“我也是这么打算。”有他在京城,至少有些事他能使上一点力。“喂,很晚了,还不备膳?”
“再一会。”他舍不得太早放开他。
“我饿了。”
燕奇临咂嘴起身,一把将他拉起。“本王先前就传人备膳了。”
“可惜,我还想替王爷弄个三头宴送行呢。”
“去你的三头宴!本王还不急着发兵,你省省吧你!”
周呈晔笑着。“放心,届时我肯定会弄上一顿丰盛的三头宴。”
燕奇临笑骂着,又舍不得地将他紧紧抱着,像是要慰藉这段时日被他冷落的郁闷。而他也由着他,只因他也清楚,可以如这般笑闹的时间,在将来,只会少,不会多。
十月底,三皇子燕禄成被封靖王,却不知为何竟被派到最南的须宁城。
隔年,燕奇临整军前往西北肃乱,而出发前夕,周呈晔依约在周府办了个三头宴送行,庆幸的是他用的是素三头,教燕奇临勉强扯出一点笑容。
只是,没料到燕奇临这一去,竟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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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十七年。
快马在官道上急驰如风,走捷径持令进了西城门,在夜深的御道上奔驰,出了二重门外,直接出了南城门。
骑士将马拴在一幢宅院后门,无声无息地翻墙而过,几乎是足不点地地朝东面一座小院落而去,无声踏上长廊,来到点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