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澈小友,白虎是方才苏长老教学员驯兽所用,无意冲撞了世子,老夫在此赔个不是。”
底下的学员有些傻眼,他们的副院长竟然叫一个下人小友?
他们莫不是听错了吧?
看来这传说中的世子,好像要比想象中的更加厉害。
洵澈闻言目光在几位长老中逡巡一圈,看到颜非时顿了一刹,不过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洵澈。”
洵澈立即收回目光,转身朝软轿微微躬身:“世子殿下。”
微风拂过,白色的轿帘被掀开,露出那个似妖魔又似谪仙的男人来。
明明那样极致完美得能够轻易褫夺人呼吸的面孔,却又极具刚性的美感。
台下响起一片抽气声。
风长殷斜靠在金丝镂花的靠枕上,双眸微阖。
暗紫色的对襟长衫随意铺展在软榻上,衣襟和袖口刺了卷云暗纹。
紫金长靴踩在柔软的兽皮上,轻慢而又肆意。
谢飞彦稳步上前,朝着风长殷躬身一礼。
“世子殿下驾到,老夫有失远迎,请世子移步上座。”
风长殷靠在软轿中,半分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这时,苏园园突然上前,冷声问道:“世子,你的手下打死了我的白虎,你不打算给个说法吗?”
“说法?”
风长殷像是听了个笑话,“本世子书童的手还打疼了,你怎么不谈给个说法。”
“你……”
风长殷无奈挑眉,道:“洵澈,苏长老要说法,你去给个说法吧。”
洵澈立即道:“是,殿下。”
苏园园闻言,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意。
她苏园园,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输过场子,掉过面子。
一个区区世子,那又如何?
然后,众人就见那名叫洵澈的白衣使者,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到那黑使跟前儿,笑嘻嘻地要了那黑使手里的狼毫。
黑使冷面踹了他一脚,他也不在意。
白衣使者随即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团,抻开了便蹲在地上,一笔一画地写了起来。
不一会儿,洵澈便拿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走到苏园园的面前张开。
“喏!说法。”
众人看着那七扭八歪、奇丑无比的“说法”二字。
脸憋得红了又紫,紫了又红,愣是不敢笑出声来。
洵澈见苏园园没伸手,不禁问道:“不要说法?那你要什么?”
苏园园看着那几乎是在侮辱她的二字,额头青筋暴跳。
“找死!”
一掌将纸张劈得粉碎。
见洵澈跃身闪开,目光尖刻的苏园园径直便朝风长殷的方向打去。
速度之快,就是隔她极近的谢飞彦都来不及阻拦。
“苏园园!”
“轰!”
只听一声巨响,测试台上瞬间扬起一阵飞尘。
待飞灰散尽,软轿前渐渐显露出黑使的身影。
空桑缓缓收回手,随即不动声色地站到风长殷身后。
紧接着,众人便看到苏园园如同壁花一般,深深陷进测试台上的粗壮石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