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此药者,半刻钟之内若是不服用解药,那必然会筋脉尽断。
对上敌手的话,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半分也反抗不得。
更何况,他们是趁人昏睡之时再动手,那便是在睡梦中,手脚的筋脉便断裂了,醒来的时候,估计就已经是挂在地宫中的人体森林中的一员了。
颜非猛然一惊,她的脑海中迅速略过一些画面,她如此顺理成章地便想到了那些画面,难不成是她的记忆马上就要恢复了?
就在颜非愣神的瞬间,窗口吱呀一声轻响,便被悄然打开。
颜非强撑着没有动弹,就连呼吸也不曾变过,生怕引得那二人起疑心。
然后一阵悉倏的脚步便缓缓向她靠近,颜非似乎听到那两人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即,一个人便直接捞起她抗在身上。
两人带着颜非,迅速地从窗口跳了出去,走的时候,甚至没有忘记将窗户给拉上关好。
一看就是作案手法娴熟得不能再娴熟的主了,颜非心底暗自评判。
不过好在她服了风长殷的丹药,现下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清醒得很。
那两人并肩而行,其中一人将颜非倒扣捞在肩上,坚硬的肩膀直愣愣地顶着颜非的肚子。
疾行了一路之后,颜非被那肩膀给咯得晚上吃的饭都快全给吐出来了。
就不能特么地换个姿势劫人吗?
颜非一边微张着双目,记下沿途的路径,一边忍不住心中暗自腹诽,这两人就不怕被人给吐一身。
不过最后思来想去,似乎也就这个姿势比较好了,他们省力,她也不容易被发现。
颜非本以为那地宫不会离光曜之城太远,因为毕竟这些人成天在光曜之城掳人,近一些也方便“运输”。
不过或许是那些人的防备心太重,太过谨慎,那两人带着颜非一路疾行了三十里地,居然还给颜非一种路在远方的感觉。
东方的天空,已经隐隐地泛起了一丝亮光,林间的鸟鸣也越发地婉转起来。
颜非看到周围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片竹林,潇潇的竹叶在晨光中徐徐飘落。
锋利的竹叶划过燕飞的面颊,直接割出一道浅浅的血痕来。
然后,她就听另一人对扛着她的那人道:“一会儿你先下去,让庄主看到我们今日干了一票大的,免得遭受无谓的皮肉之苦。”
另一人闷闷的应了一声:“嗯。不过庄主今日兴许不在。”
“小心一些总是好的。”
颜非心道,终于是到了。
然后她目光一凛,突然看到不远处的灌木间闪过一道身影,这感觉太熟悉了
是风长殷!
他怎么就到这里了?竟然比她还要先到?
颜非心头闪过一丝疑虑,不过还不等她回神,扛着她的那人已经将她给放了下来,然后两人迅速地给她手上套上麻绳,还是浸过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