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墨听了之后,心中虽然有千万般不愿意,但是也只能咬了咬牙,按捺下来。
颜行歌看着不远处的郎狄,冷声道:“郎狄,今日是除夕之夜,我不想同你魔狼族开战,所以你最好是赶紧带人速速离去,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
郎狄闻言朗声一笑,“想要息事宁人?可是本王子不想答应怎么办?”
郎狄纤长的手指抓着一节鞭子,“你们太初的除夕夜,关本王子什么事?本王子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打起仗来,还要看对方家里过节不过节的。”
“郎狄!你不要欺人太甚!”
颜行歌身后的几个将领气得面红耳赤,王贺听了也不禁暗暗吃惊,这郎狄竟是这般牙尖嘴利,说话令人讨厌的程度比起苍墨也是不遑多让。
颜行歌俨然已经有些失去耐心,这个郎狄他认识也有三年了,交手过数次,但几乎每次交手,都是一场恶战,虽说险象环生,但是也让人有种打得酣畅淋漓,棋逢对手的感觉。
三年来,两人说过的话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
在颜行歌看来,郎狄就是个心狠手辣的角儿,手腕高,手段狠,不喜欢与人多说废话。
虽然郎狄那阴狠的心思颜行歌看不上,很排斥,但他不得不承认的是,郎狄的确也是个让人佩服的人。
非池中之物。
但是今日,他却有些看不明白了,郎狄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话,难不成是留了什么后招,想要算计他。
“郎狄,你究竟想怎么样?”
郎狄远山般清秀的眉头微微一皱,“颜将军,本王子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郎狄抓着鞭子的手往不远处遥遥一指,“本王子看上那一处的梅了,想要折一支回去插花。”
“郎狄,你少说废话,你们魔狼族分明就是想要耍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一个将领义愤填膺。
然而郎狄连半分目光也不曾赏给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颜行歌,仿佛在等着颜行歌做出什么决定一般。
颜行歌从来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心机手段不是他不会,他只是不屑于玩弄罢了,否则这么些年,颜府里哪里还轮得到颜玄他们母子三人作威作福。
颜行歌同郎狄四目相对,然后又听郎狄道:“当然,本王子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这样吧,不如就烦请颜将军去折一枝梅给本王子罢了。”
魔狼族的三王子大言不惭,似乎转头就忘记了说“本王子偏爱偏要这西疆上的铮铮寒梅”的人是他自己。
“郎狄!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们的主帅怎么可能……”
“闭嘴!”
颜行歌转头冷冷地看了他身边的那个将领一眼,面色有些过于冷淡了。
身后的王贺见此心底有些狐疑,颜行歌待属下向来宽厚,从来不曾呵斥过任何人,今日……
颜行歌绷着冷峻的面孔,冷冷地看了一眼对面人群中那个有着谪仙面孔修罗心肠的男人,随即道:“三王子要一枝梅又有何难。自古以来,我们太初就有赠花示交好之情的意语,既然这回是三王子主动要求赠花,颜某又哪有拒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