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知道,其余世家都不敢踏足的东岭乱土,姓上官的怎么就敢在那里呼风喝雨了?而且看模样,应该是把东岭的那些凶徒给收的服服帖帖的,都对他俯首称臣?”
颜非直接替李策候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个在范家的时候就怪会收买人心,无论是善是恶,还是什么牛鬼蛇神,上官都混得如鱼得水,对付一群亡命天涯的人,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要知道,仗义每多屠狗辈,最难交好的,却是那些自诩清白端正的高雅之士。”
李策候道:“确实是这样不假,而上官也很会煽动人心,同时他世家家仆的身份,也容易融入那些亡命之徒中去,然后随便捏造些什么受辱的事件,引起那些人的共鸣,很快就会得到承认。”
“不仅如此,东岭原本就背靠蛮荒暗谷,上官家做起魔兽生意来,那更是如虎添翼,虽然有风险,但是富贵险中求的话,说出来不是没有道理的。至此,无人敢与东岭上官从魔兽买卖中分一杯羹。”
言臣将扇子阖上,点了点了地图上西边的水域,道:“这个西泽慕容,是什么情况?”
李策候看向言臣,“言公子,西泽多水域,慕容家的人也是有百年基业,不过向来处事行事低调,不常与外界之人产生纠葛,几百年来一直对世事不闻不问,各大势力的争斗,慕容家也从来没有参加过。”
“而且慕容家的人极少出世,所以在世人看来,西泽慕容多有几分神秘的感觉,一般人也不会提起他们,一是觉得他们不会产生威胁,二是西泽水域多暗礁漩涡,凶险万分,除了善水的西泽人,常人是难以来去自如的。”
颜非抬头看向言臣,银灰色的瞳孔中闪过一道微光。
一番对话下来,说得李策候口干舌燥、喉咙冒烟,这时候,燃途忽然端过来三盏热茶,放在书桌上。
“姐姐,喝,喝茶。”
言臣禁不住笑着用扇子轻轻敲了敲燃途的额头,“小途儿,很乖。”
燃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皱着清秀的眉头反驳:“我不,不是你的,徒儿。”
说完,燃途转身就又坐回了火炉前,端起自己的糖碗小嘬了一口,然后就笑着露出两颗奶白奶白的虎牙。
李策候立即端起冷热适中,看起来应该是燃途先倒好了,放了一会儿才端给他们的。
真是贴心啊!
李策候连着喝了好大几口热茶,抬眼便看到颜非微抿了薄薄的淡色嘴唇,微眯了眼睛看向窗外不断飘落的雪花,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颜非回到小屋之后,便将人皮面具给摘了,虽然她自己亲手做的十分轻薄,但是一直蒙在脸上,仍旧会不舒适。
李策候看着颜非的侧脸,明明是个男子,什么粉黛都没有施展,但是却精致绝色到令万物都能为之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