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诺微微摇头,说道:“我本就睡意浅,不关你的事。”
景文昊点头说道:“今日是休沐结束的日子,我该去上早朝了,现在时辰还早,夫郎继续睡吧。”
景文昊用一只手穿好鞋子,就站起来往外屋走去。
苏诺并未听他的话,而是也跟着起身,披上外袍,走了出去。
外面早就有侍婢端着梳洗的器具等着伺候,听到屋里的动静,就推门而入,见了礼,就开始伺候景文昊梳洗。
洗脸刷牙之后,苏诺帮他给伤口换好药,用纱布给他包好,便拿着一件绣着四爪金龙的紫色朝服给景文昊穿上,并且小心地没有碰到他的伤口,然后帮他系上镶嵌着珍宝的玉带。
等朝服穿戴好之后,景文昊乖乖地坐在铜镜前,任由苏诺给他梳发。
苏诺给他戴上玉冠之后,终于说道:“好了,王爷。”
景文昊站起身,抱着苏诺纤细的腰身又亲了一口,才说道:“夫郎乖乖待在府里,等我下了早朝就马上赶回来陪你。”
苏诺退后半步,垂眸道:“王爷不必如此着急,路上注意安全。”
“行,我一定注意安全,那我这就走了。”说完,景文昊最后看了一眼苏诺,终于转身走出了房门,带着两个侍卫离府,坐着马车往皇宫里赶去。
冬儿等四位贴身侍婢在景文昊走后,也跟着告退离去。
苏诺站在门口,目送景文昊远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才转身回了屋,犹豫片刻,便叫夏青等人为自己梳洗,反正也睡不着了,倒不如找点事做。
苏诺穿戴好,就坐在板凳上,由夏青和夏柳等人为他梳头。
夏青一边梳理头发,一边夸赞道:“王妃的头发好像比从前更黑更亮了,好像也顺滑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您心情好了的缘故。”
苏诺把梳妆台上一只景文昊为他买的白玉发簪握在手里把玩,听了夏青的话,说道:“是吗?”摸了摸自己胸前的头发,也许真的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吧,头发确实比以前好了许多。
夏青还未说话,夏柳就在旁边夸赞道:“是啊,王妃,您现在不仅头发好了很多,脸色也好了很多,人逢喜事精神爽,想必是王爷天天待在王妃身边,所以您才心情好,连带着整个人的气质都好了很多。”
苏诺看着镜中的自己,感觉脸色似乎真的比以前好了,也许是因为睡眠好的缘故吧。以前在苏府,因为寐不成眠,他的脸色时常都带着些许惨白,即便使用有助于睡眠的熏香也毫无效果。
最近这几天和景文昊睡在一起,好像每次都能很快睡着,他发觉景文昊的周身好似萦绕着一股安静祥和的气息,他只要一闻到他的味道,便会很快进入睡眠,不过只要景文昊一离开的身边,他就会立马醒来,这也是他没有不顾景文昊的阻挠而强行搬离紫竹院的一部分原因。
景文昊坐着马车赶到宫中,恰好在圣上上早朝之前赶到金銮殿,他和其余皇子大臣纷纷打完招呼,听到太监的高呼声,他就立马跑到景文钊身边站好。
等景无痕出来之后,因为今日没什么大事发生,大臣们便把自己需要禀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然后众人又就着某件事情商量好解决办法,景无痕便宣布退朝,从龙座上站起来,离开了金銮殿,直奔御书房而去。
景文昊出了大门,对景文钊招了招手,就风风火火地往御书房跑去,就连景文钊叫他都未听见。
景文昊进了御书房,便对着景无痕一阵撒娇耍赖,话里话外都是向景无痕要昨天受到伤害的补偿,要不是景无痕让尤诚去他府上搜刺客,府里就不会弄得一团乱,还打碎了不少古董珍玩,还说父皇不信任他,不宠爱他,还怀疑他,搞得景无痕以为自己做了多天理不容的事情。
“父皇你一点都不疼儿臣,儿臣这才刚受伤,您就让人把王府搜了个底朝天,您还不知道,那些禁卫军把家里的花花草草都踩死了,还打碎了不少古董,那可以儿臣花了好大一番心血才买回来,您不知道儿臣的心到现在都还滴着血呢。”
“简直是胡言乱语,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府中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别人送你的吗?还有那些古董珍玩,又值得了几个银子?再说了,那些搜查刺客的禁卫军恐怕连你府上的一只蚂蚁都没有踩死,因为我朕早已打过招呼了,难道你会不清楚吗?”
“可是昨日儿臣看到禁卫军都被吓蒙了,儿臣的胆子向来就小,昨晚更是一宿没睡,父皇您看儿臣的黑眼眶,到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看着景文昊一脸沉痛的表情,到最后,景无痕终于一脸无奈地承诺了一百亩良田,两处庄子,还有无数珠宝。完了,就开始质问他为什么让人把尤诚打了一顿,并故作生气,不坦白就不理他。于是,景文昊立马嬉皮笑脸地给景无痕又是捶腿捶肩,又是讲笑话,还装作伤口疼的样子,景无痕才终于消了气。
过了一会儿,景文昊终于从御书房出来,不过并没有立即回府,而是带着两名侍卫往光禄寺去,在那里应了个卯才转身上了马车,往王府行去。
与此同时,苏诺正在书房里整理账本,却听下人前来禀报,说是尤府让他们的管家送来了几箱黄金,问他如何处理。
一听是尤诚送来的黄金,苏诺便放下手中的笔,立马起身前去接见。
尤诚派人送来这几箱黄金全是金锭,一共有三千两,而且据说这是他全部的家产,因为还差七千两,苏诺便没有把欠条还给尤府来的管家。
送走尤府来的人,苏诺看了一下箱子里金灿灿的黄金,眉毛都不动一下,就吩咐人把箱子关上,抬到库房去放着,再登记入册,并交给他检查,完了就转身回了紫竹院。
☆、第44章 考查文采,王爷炫耀
苏诺推开门,就见景文昊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目不转睛地看,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那神情颇为严肃和认真,衬得他整个人越发英俊了。
苏诺放轻了脚下的步伐,走到桌案前,把手中的两本书放在桌案的边缘,然后就静静地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读书,以免打扰到他。
不过这时的景文昊却察觉到一丝不对,便抬头往旁边看去,一眼就看见了旁边的苏诺,眼神惊喜,开口道:“夫郎你怎么来了?账本可是处理完了?”
为了让夫郎有个好的环境处理事情,景文昊自作主张地让下人给他在院子里另外收拾了一间书房出来,只和苏诺说了一声,就搬了过来。
因为答应过夫郎要好好看书的,今天的景文昊,即使没有夫郎提醒,也一个人老老实实地看起书来。
他虽然平时混账了一点,但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夫郎让他用功学习是为了他好。不过,若是夫郎让他做些什么作奸犯科的事,他也定不会同意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诺就不是他喜欢的夫郎了。
由此可见,他也是很有原则的人。
苏诺微微点头,视线从书中移到景文昊的脸上,见他的注意力从书中抽了出来,转而看着自己,便回道:“刚才下人收拾书房的时候,落下了两本兵书,我就给逸之抱了过来,顺便再把灵风带回来的信交给你,是二哥府上的人递过来的。”说着把手中一个尚未开启的信封放在桌子上。
其实他刚才得知景文昊要搬过来,并没有同意,打算自己用这间书房,毕竟原来的那个书房才是景文昊的,他只是鸠占鹊巢,奈何景文昊固执己见,他便无奈妥协了。
景文昊看着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几个大字,好奇地拿起来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好的信纸,便翻开看了起来。
看完过后,景文昊抬头看了看门外,见没有人,才对苏诺说道:“二哥说刚才禁卫军在三皇兄府里发现的那具刺客的尸体,是太子命人干的。”
苏诺皱眉道:“圣上知道吗?”
景文昊无奈地说道:“夫郎应该和我一起叫父皇,而不是叫圣上。”不过见他还是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只好再次无奈地答道:“太子做的这件事非常隐秘,所以父皇并不知晓,对了,再告诉你个事儿,你过来一点。”
景文昊眨了眨眼,对苏诺招了招手。
苏诺依旧淡淡地看着他,却靠近了几步,问道:“何事?”
景文昊并没有立即答话,而是左手一捞,搂住他的腰身,用力一带,就让苏诺坐在了自己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