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摁在陆逊的薄唇,指腹传来一片刺骨的冰凉,景玥眼皮一跳,将人搂紧了些,忙问:“身子怎地这么冷?”适才两人颠鸾倒凤,他没怎么留意,如今情.潮退去,景玥这才感受到怀里人的体温的不正常。
“没甚么,我从小便体寒,汤药吃了一大堆也不见好。”陆逊面色很淡,他又往景玥怀中蹭了蹭,“你真暖和。”
“再暖和也捂不热你那石头做的心。”景玥伸手点了点陆逊鼻尖,轻声道。
“这不是来追你了么?”陆逊冷哼一声,“我千里送身子给你折腾,你还想怎样?”
“好好好,你怎么都好。”景玥伸手作投降状,他神色甚是愉悦,眉梢眼角都堆着笑,“累么?我搂着你睡觉。”
说完,他抬手扯过丢在一旁的绣被,将两人盖住。
夜色暗沉,屋里的麝香味还未消尽,陆逊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眸,他静静地看着景玥,眼瞳收缩颤抖,面沉如水。
世人都说安王乃当朝一大毒瘤,“挟天子令诸侯”,乾纲独断,卖官鬻爵,罪行罄竹难书,更奸恶的是,安王培植王府势力,意图谋逆,楚皇也对这位亲力辅佐自己登基皇叔避如蛇蝎,恨不得颁下一道凌迟处死的圣旨。
所有人都想杀了景玥。
陆逊抿唇,就连他自己,如今也要绞尽脑汁地去搜寻景玥谋逆的证据。
可是他要到哪里去寻?景承珏根本就不可能反,也不会反,那么他要到哪里去找这些根本不存在的谋反证据?
原书中安王景玥从头到尾所做的每一件事,与陆府联姻,截杀努尔术和兵部侍郎孟潇,乃至最后中秋设宴和临阵倒戈,都是为了巩固自己侄儿的江山,都是为了教楚皇在皇位上坐得安稳些。
这些景玥从来不会说,楚皇也从来都不会明白,他只会一点一点地让景玥寒心,最后被迫“清君侧”起兵造反。
原主死在了安王被迫“清君侧”的前夕,他以为自己替楚皇做耳目乃为国为民,遂一次又一次地将安王的计划打乱。最后,内奸一事败露,安王的耐心也用完了,楚皇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原主身上,寻了个媚色祸国的理由将原主活活烧死。
陆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再三拒绝景玥不嫁到安王府,就是为了避开后边的剧情,可世事难料,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书的剧情,还给自己弄了一身的毒。
身旁的景玥不知梦到了甚么愉悦的事情,只瞧他展了眉眼,唇角带笑。
“白长了一副俊模样,怎地人便那么花心呢?”陆逊盯着景玥,他抿了抿唇,将一枚匕首缓缓收进袖中,尔后伸出冰凉的指尖轻抚景玥的脸颊,轻声道:“你今夜要是真带了那些倌儿.妓.儿回屋,我的心你便捂不热了。”
翻身贴墙躺着,陆逊将绣被往上拉了拉,“可是原书作者说你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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