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行一身正气,不卑不亢的据理力争,“敢问李大人,下官何罪之有?”
户部李尚书说话铿锵有力,不知情的人还会真的认为他受了极大的委屈,“陛下,西北赈灾一事,我部在太子殿下的带领下,不敢有一丝懈怠,太子殿下更是宵衣旰食,兢兢业业,废寝忘食,一心想着为陛下分忧,这淳于行居然敢质疑太子,质疑国之储君。况且,赈灾归我们户部所管,何时轮的到他们礼部之人插手,淳于行越职僭权,野心勃勃。”
淳于行双手向太子拱了拱手,以示尊重,“第一,下官非是质疑太子,而是怕底下的官员阳奉阴违,违背了太子想要为国为民、救济苍生的初衷。第二,同为我大历王朝的臣民,满朝文武均为大历做事,不是某一个人的户部礼部,那是天下的户部礼部,既然户部有工作没有做好,那就要经得起大历人民的质疑。”
太子被淳于行扣了一个高帽子,若是置之不理,倒成了太子一点儿也不为国为民、救济苍生了,忙向皇帝叩首道,“父皇,儿臣自领户部以来,不敢用错一文银,不敢乱花一分钱。”
皇帝揉着太阳穴,“好了,起来,起来。”
“是。”太子闻言站起身。
柏泽见陛下并无责怪太子之意,站出来为淳于行开解,“陛下,淳于大人为人刚正,太子殿下为人贤德,俩人皆为我朝尽心尽力,微臣看此事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也有其他官员出来道,“是啊,陛下,淳于大人和太子的品德您都心如明镜,许是这几百流民信口胡说,欺骗淳于大人,辱没朝廷。”
淳于行此前曾去赈灾,深知灾害一事不可大意,必须小心谨慎,因此哪怕明知长官柏泽是在为自己开解,也要直言不讳,“今日之事是否有误会,且为防灾害越来越大,微臣认为此事应当彻查。”
陛下道,“怎么个查法?”
淳于行正色道,“一查,受灾之县有几,重新清点受灾范围,是否存在当地官员为了粉饰太平,不敢报灾,所以造成当地灾民四处流亡,二查,朝廷上月所拨赈灾银每一笔都用在了何处,是否哪个环节有所纰漏,没有把赈灾银落在每一个灾民头上,三查,现如今需要官府救济者几何,官库存粮几何,富人可募捐者几何。”
户部李尚书痛斥道,“查来查去,你说的每一桩每一条,还不是都想查太子是否明察秋毫,查户部是否有所纰漏。”
陛下捏了捏山根,“太子是朕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朕清楚的很,他断不可能容忍下面的官员贪污。”
户部尚书对着淳于行冷哼一声,十分得意。
太子松了一口气,“儿臣多谢父皇信任。”
朝堂上皆以为皇上已经肯定了太子,淳于行此番定会受罚,连柏泽都为自己这个刚正不阿的下属捏了一把汗,偏淳于行无波无澜,倒是毫无畏惧。
陛下换了一个坐姿,“淳于爱卿是什么样的人,朕也清楚的很。不过几百灾民,定是某些小乡小镇官员为了粉饰太平,刻意欺瞒,不敢报灾,所以造成当地灾民四处流亡,算不上什么大事。朕记得淳于爱卿以前也曾去赈灾,你的两个儿子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