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对这种现象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事实上他也没能力去阻止。现在别说那些旁系军队了,就是嫡系军队都人心浮动,他拿什么去阻止逃窜的军队?
强行将这些士卒留在军中,天知道会闹出多么大的乱子,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听之任之,让他们尽情的跑,留下的都是死忠铁杆份子。
当然,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董卓也做了一些规定,比如说哗变的、带着武器甲胄叛逃的全部以雷霆手段镇压。
那些士卒很快就摸清了门路,只要逃跑时不捣乱,不太过嚣张,不携带武器甲胄等贵重物品,董卓基本不会派人拦截追杀。
在这种变相的纵容下,短短三天之间,董卓军累计大概有六万多人逃走,而且逃跑的数量一天比一天多,明天很大几率直接突破十万大关。
“父亲,我感觉我似乎变弱了。”
夜色之中,马超与马腾相对而坐,平州出产的鲸鱼油啪啪的燃烧着,将大帐照的明晃晃。
马腾不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有些迟疑的道:“确定董卓真的失去对魔魂的控制了吗?”
“至少七成把握!”
“七成?这可不行。一旦出现失误,我们马氏一门都将死无葬身之地,这事没有十成的把握绝对不能动手。谁知道这是不是董卓示敌以弱,故意引诱我们上钩的诡计?”
马超有些烦躁,反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吨吨吨的狂饮了一阵,然后眨巴眨巴嘴,有些无趣的放了回去。
军中禁止饮酒,这是董卓与马腾的双重禁令,马超也不好当着马腾的面违反。
“可是父亲,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难不成真的跟着董卓返回凉州?”
“不急,再等等。更何况回凉州又何妨?我们本来说就是凉州出来的,又回到凉州能如何?董卓回凉州是落叶归根,我们回凉州是猛虎归巢,前途大不一样!”
“我们可以去长安啊,有函谷关在,只要扼守函谷要地,没人能打的进函谷关。那可是仅次于雒阳的城市,难道父亲就不眼馋吗?”
“哼,痴儿!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何不见董卓去做?你还没想明白董卓为何会放弃长安,费尽周折的从并州转道凉州吗?”
“还长安城?知不知道现在长安在谁手中?知不知道现在谁封号长安?”
马超被马腾恨铁不成钢的狂怼了一顿,渐渐冷静下来,不过听闻长安城的事情,马超又是眉头一皱,忍不住质问道:“父亲说的是哪个以色娱人的女人?一介舞女罢了,父亲何故如此畏畏缩缩,毫无大丈夫气概?难不成她搏了个长安公主这一不伦不类的称号,就是真的是长安之主了?她这公主手头有几个兵?”
“混账!”
马腾闻言大怒,狠狠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这孽子,想气死为父不成?貂蝉要是好相与,岂能在汜水关大败群雄?今日为父也不瞒你,在董卓这寄人篱下的日子里,为父最为忌惮的是董卓,而排名第二的就是貂蝉!”
“她有什么可怕的是?孩儿一枪就能杀死她。父亲要是喜欢,改日孩儿将她擒来,为给父亲顿茶送水。”
“你这孽子,为何就是听不进去为父的话……”
“不好了,主公,大事不好!”
就在马腾要发怒的时候,庞德大步走进营帐,抱拳道:“主公,大事不好,有人趁夜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