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
司马懿忽然感受到了一股力量落到了自己的背脊上,回过头来,元歌正失掉重心往电梯地面倒去,司马懿顿时反应过来,及时拉住了他的手臂,没让他倒地得狼狈。
司马懿触摸到他的温度异常得高时一秒悟了,“你发烧了?”
小少年晕了过去,双目紧闭,电梯的白色灯光正好打下来,使他长长的睫毛影子落在脸颊上。
司马懿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好像真的是发烧了,你怎么不说?”
但是,他又怎么会说。
跟着他们摄影组连转轴一周外宿着,还偶尔翘课,说着“我出来社会实践,学长学姐们你们不用管我”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还不擅长与人倾诉,典型憋着病让人担忧的小孩子。
司马懿也很少与人有人身体接触,活到现在也没有过照顾生病的人的机会。他摸了摸元歌的脸,没有丧心病狂地拍几下,只是被这烧烫的温度弄得手足无措,“……傻子。”
司马懿想把人抗在肩上,但是想着元歌的头要是往下垂大概会更痛苦;背着的话,他跑起来人分分钟往后倒;那么……只有抱着去临近几百米的医院了。
他想那么多并无道理,只因为要是街上要是看到公主抱,无论什么性别都会让人侧目。他作为一个导演,实在不想成为别人朋友圈或者快手里的主角。
换做别的娇弱女孩子,想必他会很觉得无可奈可又是麻烦,但是眼下是全世界作妖这个人都不会作妖的元歌,司马懿干脆地把人抱了起来,意外得觉得轻巧。
“顶住,现在就去医院。”
【14】
“顶住,现在就去医院。”
其实还有下半句。
“现在就去医院打针。”
在司马懿怀中颠簸着,元歌意识昏昏沉沉,悄声喃喃:“……我不想打针。”
“那就打针吧。”
元歌怀疑他没有听清楚自己的回答,再申明了一次:“……不打针。”
司马懿反而讶然这是几岁的小男孩,活到了大学的岁数居然还有畏惧针头的存在吗?他试探性地问道:“为什么?”
元歌垂下眼,沉默许久。
看来就是怕针头怕疼了,真是个怂货。司马懿内心默默吐槽着。
元歌左手还揪着司马懿胸前的衣服怕会掉下去,倒是越揪越用力。司马懿看他一眼,那小脸皱成一块,又不愿开口说话,一副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样子。
二人沉默许久,司马懿依旧没有为他反应动摇的意思,元歌只好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似乎是沾了病气,脑子被风吹了一下,清晰得似乎得到了额外的勇气,“好嘛……”
少年还叹一口气,眼睛紧紧眯着。
说得含糊,听起来还点撒娇的意思。
司马懿的心忽而往下坠了一下,它转瞬即逝又难以说明是什么感觉。
等到把人放下病床,医生来检查的时候,告知发烧到38.3度,司马懿无视刚才发生的小短剧,非常冷漠决断地跟医生说:
“赶紧打针,吊盐水也可以”。
小少年一听,“啊”地一声叹息,挡着光线的手垂了下来,大字型地躺着,感觉刚才的垂死挣扎都白费了,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
司马懿看他这般沮丧觉得有趣又是可爱,真心安慰了一下:“乖,打针比较快好起来,剧组需要你。”
后半句听起来又挺不是人了。
【15】
“道具师小朋友杀青啦!”
《傀儡与少年》的剧组拍摄仅仅是两个月,就算有什么后续工作撑死也就三个月,而帮司马懿的忙拍摄的元歌前前后后只跟了一个月,待傀儡的定格动画部分完成之后,元歌的义工工作就此完毕了。
一众学长学姐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元歌,每天还起哄着要不要经常去司马懿和元歌的公寓打扰开派对,都被司马懿一一回绝了。
接下来司马懿埋头参加后期工作,虽然没有拍摄的时候那么忙,但是元歌有点不习惯——
到底哪里不习惯呢?
每天早上早饭时候会见到司马懿匆忙出门的身影,偶尔放学的时候还会看到司马懿回家洗澡再出门,虽然周末的时候还会一起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