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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错了事的孩子,都会被教育一番,对其说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事了。但,对于犯了两次大忌的人,获得谅解的机会有多少?
弈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得到明世隐的原谅。
两次的纠缠,事后那张昏睡过去的脸,深深的刻在他的心头……
弈星坐在庭院的石凳上,思绪飘得很远,枯叶落在发上也不不自知。
“吖星,你在这里啊。”公孙离突然出现在弈星身后喊了一声,轻轻扫去那片落叶。
弈星回过神,看着公孙离甜美的微笑愣了半天:“阿离姐,是你啊。”
“老师找你半天了。”阿离转身坐在了弈星边上,一手撑着下巴看着“怎么了?”
“师……老师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嗯?怎么换称呼了?”
“没,只是觉得还是喊老师比较好……”弈星撇开视线,看着满地的落叶出神。
公孙离见状有些恼,伸手在弈星的脑门上“狠狠”地弹了下:“老师很担心你。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但老师他没生气。你别自己一个人瞎想了,快去老师那里报道!”
弈星捂着脑门,傻呆呆的看着公孙离一蹦一跳的走开,脑子里无限循环她的话。
老师他……没生气……
真的吗?
师父真的没生气?
不,不可能,我那样对他……
心如乱麻,一半在告诉自己明世隐真的像公孙离说的那样,并未气。但另一个声音在说,阿离姐并不清楚你对他做过什么,那种叛道之事放谁都不可能释怀。
脚,机械的动着,待弈星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明世隐门前。
手,举起又放下,踌躇半天还是决定离开,缩进自己所划定的,狭小的舒适圈。
“星儿?”
明世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弈星身子顿时一僵,盯着面前的门板:“老……老师。”
弈星感觉肩头一沉,余光向肩头瞥去,那净白、修长的手如鸿毛一般搭在那儿,可不知为何弈星却觉得肩头重如泰山压顶,他整个人僵得不能再僵硬了。
“哪里不舒服吗?”明世隐越过弈星,打开房门,“进去坐会儿?”
“老师!我……”弈星抬起头看向明世隐,但明世隐那冷热不明的笑意退散了他所有的勇气。
“行了,别再想那些事了。”明世隐背朝弈星,“扁鹊把药搞混了,那药挑起了你我的yu望。”
弈星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下,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松开反复几轮。他想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内心最阴暗的想法一直在腐蚀着他的内心……
明世隐没在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低喃道:“你还是我的徒弟,一切的一切都谈不上原谅——”
弈星的耳朵很好,好到他突然狠起这灵敏的听觉,为什么要听得这么清晰。弈星猛地抬头,眼里是明世隐看不见的绝望,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因为,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明世隐回头,发现本应该在他身后的人不见了。垂在身侧的手刚要掐指算点什么,却停顿下。
“生疏了……啊。”
是夜,弈星坐在棋盘前已经整整一下午,公孙离慌慌张张跑来都未让他从这份宁静中走出来。
“吖星!”公孙离掰过弈星的肩膀,“你刚刚看到老师没!”
弈星沉默着,仿佛一尊雕像。
“弈星!回答我!”
“嗯?白天……找过一次,再也没见到了。”弈星回过神看向满脸泪花的公孙离不解道,“怎么了?”
公孙离跌坐在地上,脸埋在手心,断断续续地说道:“老师,老师他,留了封信就不见了!这不像是他的作风!吖星,你说老师会不会算到什么?”
弈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从石凳上窜起一个飞跃翻过围墙。
“吖星!你去哪里!”
昏暗的小巷,几名黑衣人将一个白发男子团团围住。明世隐只手负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衣袖内,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被反握住。
明世隐淡然地环顾四周,嗤笑道:“几位这是要做什么?某只是个算命养花之人,况且今天也不算命……”
“明大人是打算继续和我们兄弟几个装傻?”为首的黑衣人也不再废话,朝自己的同伴做了个手势,几人同一时间对中间的明世隐发起进攻。
明世隐左闪右避,手中的短匕在空中飞舞,刀刀见血。但终究还是敌不过人多,渐渐处在下风。
随着时间推移,本就不擅长战斗的明世隐体力明显跟不上,身上也被伤了几处,血染红了白衣。
这次算的还真的准……
明世隐苦笑着想,手里的短匕一个不留神被打飞,稳稳的插在身后的地面上。
怕是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弈星……
“倚盖!”
一枚白棋打在即将砍到明世隐的刀刃上,将其震开随后
', ' ')('落在地上。
“镇神!”
黑旗紧随其后,落在离白棋不远的地方。
“天元!”
地面上隐约浮现出一个大型的棋盘,将那些黑衣人困在其中。地上挨个冒出黑白棋子,与之前落下的两枚黑白棋子互相吸引,碰撞。产生的巨大能量在这些黑衣人周围迅速炸开。仅几个转瞬,那些黑衣人便纷纷倒地不起。
一个少年这才从小巷的尽头朝明世隐走来,手中的两枚黑白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师父。”弈星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明世隐。
逆着光,明世隐看不清他的脸,伸出手:“拉我一把。”
“好。”弈星握住明世隐的手,将他拉起。就在明世隐即将站稳的瞬间,弈星送开了手,同时手中两枚黑白棋依次迅速飞出。
“啊!”明世隐又一次摔在地上,“吖星……弈星!”
弈星捂着脖子,跪在明世隐面前。这回明世隐看清了他的脸,那复杂的神情竟让他无法读懂。唯一能读懂的,是失血太多导致的惨白。
“弈星!你别吓我!”明世隐顾不得自己的伤口,飞快站起来,搀扶起弈星。
弈星想要开口,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朝他的师父歉意一笑,昏死过去。
弈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思绪混乱,但总围绕着一个人——他的师父。
总想吸引那个人的注意。
总想让那个人为他感到骄傲。
总想,将那人压着身下……听他唤自己的名字。
“唔……”刺眼的光透过眼皮刺痛着弈星的眼睛,他想伸手遮挡,却意外拉扯到颈部的伤口。
“吖星!”公孙离温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终于醒了!”
“啊……”弈星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巨疼,吐不出半个字眼。
“吖星,你别急。扁鹊说你虽然上了颈部,但还好没有伤到声带,只是最近可能说不了话。”公孙离立马解释道。
之后的养伤日子里,明世隐并未出现过,仿佛忘记了自己有弈星这么一个徒弟。公孙离每日都看着弈星将饭和药吃下,弈星的伤是好差不多了,但是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这日,公孙离依旧端着饭来到弈星的门前停顿下来,看着门前的白发男子轻声唤道:“老师?”
明世隐回过神,笑着说道:“是阿离啊,吖星他……怎么样了?”
“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见好。”公孙离有些莫名的生气,鼓着脸把手里的托盘强塞在明世隐手里,“老师我有点事儿,您帮我送进去吧!”
公孙离说完,留下呆滞的明世隐一个人跑了。
明世隐端着托盘宛如雕塑一样僵硬在门前,过了许久明世隐扣响了房门。
弈星毫无生气的坐在床上,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面前放着棋盘,而手上的棋子早已落在地上也不自知。听见门开的声音,弈星也不回头,只是缓慢的开口:“谢谢你,阿离姐。”
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我有点怀疑,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吖星。”
想念许久的声音传来,弈星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怎么了?师父来了,都不见见了?”明世隐皱着眉看着床上的少年。
变瘦了,而且是变太瘦了。
弈星仍不敢回头,明世隐看不见他的脸,索性端着托盘走到窗前,将托盘放在床边柜上。算是,强行让弈星和与他面对面。
弈星低垂着头,那熟悉的衣角出现在视野里,“师……老师,你……”
微凉的手指抚上弈星的下巴,将他的脸硬生生的抬起。明世隐的脸映在了他的眼里,更印在了他的心里。
“怎么?连师父都不愿喊了?”明世隐捏了捏弈星的脸,“怎么瘦成这样?来,把饭吃了。”
说着将端来的饭递给弈星,自己则是坐在一边看着他,仿佛只要不盯着弈星,他就不会好好吃饭。
弈星有一口没一口的挖干净碗里饭,又乖巧的喝光了药。明世隐突然上前,伸手抹去残留在弈星嘴角的药汁,顺势舔了下,秀眉聚拢不悦道:“真苦。”
弈星从脖子根到耳尖红了个遍:“师父,你……你!”
明世隐不解:“嗯?怎么了?”
“你怎么能……”
“能怎么?尝尝吖星喝的药是什么味的,怎么?害羞了?”
“我,师父,你——唔!”
明世隐忽然欺身上去,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弈星的唇,小心翼翼的撬开他的贝齿。那苦涩的药味充斥在他俩口间,难解难分。两人分开时,还不小心带出一条银丝。
明世隐回味了一下,啧了啧嘴评论道:“味道不怎么样。”
弈星脑中的那根弦轰得一下,断了。
他反手拉过明世隐的臂膀,明世隐身行不稳倒在了床上,等回过神弈星已经压在了他身上。
“师父的伤可好了?”
', ' ')('弈星的嗓子是被伤到了,虽没了以前那种爽朗少年声,但却带着丝丝沙哑,挠的明世隐心痒痒的。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眼神飘忽,“早好了……倒是吖星你好像还没好。”
“师父……”
第二日,明世隐光着身揉着酸痛的腰,不禁感叹,这哪里是瘦了,分明……还是很有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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