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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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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扬忍不住问出口,他看着这么真诚待自己的人,他不想瞒着任何事。他也怕自己的心会因为小毕知道真相后离他远去而破碎。翡扬年轻时被骗了不少次,一次、一次地心碎了、再也不相信爱情。他想着如果是现在,他还不会太疼,他们很久没腻在一起了。

「嗯!只要是翡扬的事,我都接受。」小毕笑着吻上翡扬的唇,「过去、现在、未来,我通通接受。」

翡扬看着眼前的人彷彿会闪闪发亮,话到了嘴边又想吞下去,然而小毕一副等着的样子。虽然满脸染着情慾,还是强忍着听他说话。

终究,翡扬鼓起勇气说了。

「在我遇见陛下前,我是个妓。」翡扬不敢看小毕的眼,他不敢确认小毕眼里会不会有轻蔑之意。

小毕眨了眨眼,微微一笑,他真的好喜欢翡扬,他没想到翡扬会一直纠结这件事,「我知道。」

翡扬愣住了,小毕笑着揽住翡扬的肩,「那么我也告诉你一些事吧。」

「什、什么事?」翡扬仍然走不出小毕说的「我知道」这三个字带来的震撼。

小毕闭上眼,在翡扬颈边喘息着,「我呀??骗了你许多事。」

翡扬颤抖了下,心脏在捣鼓,他担心听到什么让他心碎的话。

「那次我跟你出任务,媚药是我下的。」

「啊?」翡扬的脑袋有些停摆了。

「是我用钱买你一夜,要了最强力的媚药倒进水里装作毫不知情。」小毕发现说了一个字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便一件一件地细数,「在直瑶族第一天我也没有中媚药,是我偷偷看着你自慰被发现扯的谎。我对你下药的事被陛下捅破了你也知道。被陛下罚的时候,我还很高兴地去问陛下能不能加罚期。还有时不时撩拨你,也是故意的。」

「你??」翡扬觉得什么东西崩坏了,他突然觉得冷汗淋漓。翡扬发现小毕的话语里没有任何愧疚,反而还带了笑意。翡扬忽觉一阵头晕目眩,搞不明白小毕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现在的我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小毕』吗?」

翡扬觉得有着天使形象的人崩坏了,眼前的是彻头彻尾的恶魔,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许说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现实还是一场梦。

「??你不会放任现在的我不管吧?翡扬。」小毕说完才觉得有些心虚,惊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坏事,一股脑说完后有些后悔了,但同时也有股爽快,他不用再装成乖巧的样子。

「你、你在戏弄我吗?」翡扬想来想去只觉得是这种可能,这么想的同时心又再次碎了。

小毕安静了,趴在翡扬的心口上,翡扬把小毕推起,自己也坐了起来,红着眼又问了次,「你在戏弄我吗?」

小毕淡蓝的眼里有着浅浅的苦涩,他扬起一抹笑,「那翡扬觉得我在戏弄你吗?我如果说『不是』,翡扬会信我吗?」

「我、我不知道??」翡扬摀着眼,泪水滑了下来。

小毕不捨了,他想帮翡扬抹去泪水,只是碰到翡扬时,翡扬啪地挥开了小毕的手,一脸恐惧地看着小毕。

小毕垂下眼帘,放下被打疼的手,苦笑道:「我不该说的,对不起,喜欢你的不是什么天使而是个没有良心的恶魔。」

小毕起身,免强拉好衣服,摇摇晃晃地出去了,独留翡扬一人兀自发愣。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小毕与你想像中的不一样,你今日所求还是这么认真吗?』

翡扬想起了陛下曾经问他的话,躺到了床上,哽咽着。

「我不知道??陛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做什么?」奉看着眼前黑眼圈重得像是两眼被各揍一拳的人,心情看上去也糟得不行,连个平时最常掛在脸上的假笑也没有。

「中媚药,没睡好??不是,是没睡好。」小毕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什么媚药发情睡不着根本没这种事,他回了房就心情低落得几乎生无可恋,昂扬的性器早就疲软无力,他就这么像一具尸体躺在床上。「中媚药」根本是无意识自己爆出来的。

「??怎么了?」奉有点想挖苦小毕,且他听见媚药怎么也无法装作没听见,但现下不是好时机,还是问了中立的话,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说了。」

简单的三个字,奉一时抓不到重点,顿了许久又问道:「说什么?」

这次换小毕沉默了。

奉也跟着沉默,过了一会儿才会意过来,「不错,大胆。」

「陛下??今日休战,拜託了??」小毕趴在桌上,欲哭无泪地看着奉。

奉凑上前,微微一笑,「跪下来求我啊。」

奉说完又靠回椅子上,看着小毕一脸哀怨的样子,轻敲着桌子。

小毕看着奉的手指敲打桌面,忍不住想着「陛下的手指真长」、「手真漂亮」等,不过小毕现在处在一个睡眠极度不足的状态,脑袋也不怎么清醒。

「陛下,我怎么没喜欢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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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往门边望去,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瞬间觉得事情变麻烦了。

「小毕!没听过友妻不可戏吗!」冽跑了进来,扑到奉身上。

「??我什么时候嫁你了?」奉搂住冽,让冽坐在自己腿上。

「唔!没嫁!没嫁!要也是我嫁您!」冽发觉在人前调戏自己大主子不太对,赶紧改口,「友夫不可戏!」

「??陛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小毕被眼前的画面严重刺激到了。

奉哼笑了声,「自作孽。你要不要去问宵他造的孽怎么还的?」

「我不想听您们之间的破事??」小毕现在已经丧失思考能力,脑中有什么词就说什么,导致没有任何修饰就说出来了。

奉叹息了一声,拍了拍冽的臀,「冽,陪陪他,别让他想不开。」

「我为什么要想不开!我又不是没机会了!」小毕突然坐正身子,双目瞪得老大的,像是被刺激到的自我防卫机制。

「就算没机会也不准,下去。」奉拿纸捲敲了小毕的头,看着小毕的黑眼圈以及想着方才种种未经大脑之举,「你最好休息一下,不睡觉会暴毙,我救不活死人。」

「陛下!我要抱着冽睡喔!」小毕的脑子应该是完全失去功用了。

「??随便你,快去睡觉。等你脑袋清醒再找我谈。」奉觉得没睡觉的人发神经勘比发酒疯,赶紧把人赶下去了,再这么闹下去他工作都不用做了。面对正常的小毕可以一心多用,面对发神经的小毕两颗心都不够。

奉挥挥手示意冽把人带走,冽也真不愧跟着奉多年了,几个眼神还是能明白主子的心思。

冽从奉的腿上下来,笑着揽着小毕的肩,说道:「走,睡午觉去。」

「陛下!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小毕伸手往后挥舞着。

没有练武的小毕根本比不过练武的冽。冽几下就抓住挥舞的手,架着人离开,「好了好了,我们先睡午觉??」

小毕睁着像被各揍一拳的眼躺在床上,他觉得床有点挤,因为他的好友怎么也要挤他旁边,明明旁边一直空着他以前的床。

「你没事做吗?」小毕问道,他觉得两人这么安静十分尷尬,可能也是他现在很想独自一人。

冽想起自己曾经被自己还不是二主子的二主子这么赶过,莞尔一笑,「小事找大主子匯报而已,什么时候都可以。」

「??你好烦。」小毕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你出去啦,这是我的房间。」

「??大主子让我不要让你想不开。」冽还是第一次被小毕这么拒绝,与其说觉得受伤,他觉得小毕的反常比较可怕。小毕平时都十分有礼貌,就连冽拿同样的事一直烦小毕,小毕都会耐着性子听、安慰他。

小毕噘起嘴,默默地翻了身抱住了冽,「你烦死了??陛下也烦死了??主奴一个样??」

「??睡觉啦。」冽能明白奉为什么要他把小毕带走了。真的烦,烦得让冽相信了奉说的「不睡觉会暴毙」的话。冽已经听小毕嘀咕少说三十分鐘以上了。

也许是冽的请求感动了神,小毕终于闭上嘴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冽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要是小毕没有发出细微的呼吸声,冽会以为小毕真的暴毙了。

冽也打了个哈欠,陪像是发疯的小毕耗了他不少精力,反正也没什么事乾脆也一起睡了。

以至于小毕醒来时感到一阵恍惚,一度以为他们还小,是冽晚上睡不着蹭到他的床上睡。然而当他回神,他们早已不是小孩子了。

小毕又想起昨夜发生的事,心情又低落起来,看着旁边呼呼大睡的友人,不禁莞尔,「真是无忧无虑??」

门口传来敲门框的声音,是宵找来了。

小毕愣了一下,发现自己还抱着冽,那画面根本像偷情被抓包。小毕松开手,爬了起来,他不太记得睡着前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大概而已。

宵朝小毕勾了勾手指,小毕便躡手躡脚地下床,走向宵。

宵轻轻说道:「出去走走?」

小毕回头望向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冽,有些不确定地应了声。他很少会单独与两位大人一起散步什么的,多半是摸去奉办公的地方,或是在大庭广眾之下与宵窃窃私语。其实除了冽以外的人多半会避嫌,两位大人的身边除了两位大人,只有冽才能在那个位置。

「让他睡吧,他最近挺累的。」宵将发撩至耳后,然而不长很快滑下了。曾经更长的,因为被某个大逆不道的人剪了,到现在还是有些半长不短的。

小毕悄悄地与宵离开房间,将门轻轻带上。

「您怎么来了?」小毕看向窗外,还没天黑,但应该也不早了。

「听奉说了些,来看看你们。」宵转身走下楼,小毕跟在后头。

两人经过大厅时没讲什么话,但在大厅里看见了翡扬,直盯着两人瞧,但小毕一直没看向翡扬的方向,所以他没有发现。

两人出了梓丁宫,宵叉着腰说道:「在皇宫逛逛吧!我不想出宫,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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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与小冽出去!」

小毕觉得无所谓,反正也是宵邀他出来的,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出来,他想一直窝在房间里。奈何宵是宵大人,恢復正常的小毕还是很尊重两位大人的命令或要求的。

「您??造的孽怎么还的?」小毕无意识地把奉对他说的话问了,下一秒惊觉有些无理时已经来不及了,「??抱歉。」

「奉让你问的?」宵挑了眉,有些鄙夷地看着小毕,「翻船了?」

小毕被这么一问又觉得毁天灭地,天都快塌下来了,然而天好好的不会塌。

宵看着小毕萎靡不振的样子,拍拍小毕的肩膀,「身体还的。」

「??陛下当魔皇太屈才了。」小毕几乎想翻白眼,但实在太没礼貌,便忍下了。

宵噗嗤一笑,他一直以来与小毕的频率蛮合的,讲起垃圾话够垃圾,「不然当什么?」

「餿主意之王。」小毕哼了声。

要说小毕与奉相处还时常唇枪舌剑,那么与宵相处就真的是臭味相投了。

「你明知道他对你说的十句有九句是餿主意。??就对你这个样,平时倒是正经得枯燥乏味。」宵耸耸肩,他常常会从奉那边听到他们又大战了多少回合,只是偶尔奉不会细讲而已。

「陛下待您和冽真诚,没什么不好的。」小毕其实有些羡慕宵和冽,奉把所有的真诚拿来对待宵和冽,有时就显得枯燥了,但要是不珍惜可真是暴殄天物。

「嗯,我知道。」宵微微一笑,宵与奉正好相反,他几乎是哪里欺负得舒心就把两人往哪里欺负,对冽更严重一点。平时宵倒像正常人,不如说不会特别与谁走得近,「你又做了什么?」

宵方才发现了翡扬看着他们的眼神,几乎是想把他们往死里捅,宵有些困惑但觉得应该没有小毕想像中的糟。

「我只是把做过的事都鉅细靡遗地说了。」小毕觉得无辜,但他在自白犯下的罪行时,发现到自己是彻头彻尾的人渣,因此他才飞也似地逃离翡扬的房间。

「嗯,勇气可嘉。」宵不冷不热地评论了句,他不解小毕怎么突然转性了,「突然良心发现啊?」

「他向我坦白过去,我忍不住就都和他说了。」小毕长叹一声,衝动误事就是在说他,但又想着如果有一天翡扬不是从他口里得知,是不是会比现在更糟呢?

宵拍拍小毕的肩,「帮不上忙,但你要是用身体还,他肯定更生气。」

「??我知道。」小毕无奈地看着宵,其实有时候烦恼与两位大人说不会得到解决,毕竟两位大人不一样,他们有霸道的权利,但是一般人没有。有时候也不是他们都出餿主意,而是其他人都办不到而已。

「你真有耐心恋他十年。」宵耸耸肩,「我一天也等不了,就开始闹脾气了。」

小毕微微一笑,「您有闹脾气的本钱。」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本钱,他只是梓丁宫的一个奴隶,一个魔皇陛下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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