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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忠没想到一个半大不大的毛头小子居然敢直接朝他怒吼,登时气得不轻,想他就是从小就沉不住气,窝在学生群里群架打得个没完没了,才最终退学遇到峰哥,干起来抢劫勒索的营生。
再想到这个小子上午就害得自己丢械弃甲跑路,在哥几个面前大大丢了脸,就更加不高兴了。
他看着那少年细腻微光的面孔,恶向胆边生,也不想和苏天宇卿卿我我了。
苏天宇感到身体突然一阵空虚发痒,抬头看到郑忠直接从他体内拔了自己黝黑、被肠液濡湿的那家伙,转身大喇喇地把它对着阿兰,猥琐地做出顶胯的动作。
阿兰的脸涨得更红了,衬在白皙娇艳欲滴。
苏天宇浪归浪,但一直以来追求的都是两厢情愿。胁迫强暴什么的,他经历过感受过痛苦,就更加无法再朝着别人施加同样的痛苦,看到郑忠挑衅的动作一阵不好的预感滑过心头。何况他也不想惹事,便心中一动想着要制止两人的冲突,急忙起身。
“郑忠,你还有没有完?”他因为含嗔带怒,裸露在外的臀部随着微颤,“怎么总跟这个小孩儿计较?是不是今天不行了!”
“我不行?”郑忠眼睛发直,“我就让你跟死小子来看看,到底谁才行!”
话音掷地有声。郑忠说着就随意拉上拉链,飞一样朝阿兰跑来,一个不妨揪住了他一大片亮金色的头发。
阿兰没有料到他直接冲了过来,没料到他也不在跟苏天宇废话几句,一时不防备,头皮被他揪得生疼。
郑忠见到已经得手,狞笑着抓住头发就要拖动阿兰,口中还同时念念有词:“好小子,这回叫我捉到了吧?”
“你别乱来啊!”
这回苏天宇也终于稍变了脸色。慌忙从沙发上站立起来,低头四处寻找乱扔了一地的衣服。
郑忠脸上得意的狞笑还没凝固,突然从接触到少年柔软发质的手指处传来一阵针扎似的战栗,还不等他反应过来是不是换机,这股战栗突然经由手臂传遍他全身,疼痛感越发尖锐,超出了他能忍受的范围。
“啊!”郑忠大叫一声,想要缩手后退,但刚松开手,就迎面感到一股察觉不了的大力扑面而来,掀翻了得他离地三尺,再重重地摔了下来。
“你,你,你……”
郑忠惊慌失措地躺在地上,想要动弹,却发现双腿双脚都发麻,移动一寸也不可能。
“现在还行吗?”阿兰走到他脸庞,冷冷地看着他,刚刚跑出房间的时候太匆忙,他一时没有穿上鞋子,赤裸的双足就在郑忠脸侧不远。
郑忠只感到一阵温热光滑的触感轻轻地抚摸过他的左脸。原来是阿兰居高临下地伸出右脚,踢了踢郑忠的左脸。少年的脚上没有成年男人常见的、奔跑了一天累计的浓厚汗臭味,只有淡淡的体香。他想翻身转头,却发现刚刚那一下摔得太狠,脖子都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苏天宇终于找到被扔到角落里的上衣套上,但只听得一声巨响,再抬头的时候就发现郑忠摔倒在地,他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摔倒了?”
郑忠费了好大力气才恢复过来,活动脖子转了左右一圈,艰难地手撑着白色的大理石地板,站了起来。
阿兰也不组织他,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眼里闪过凶光:“还想再试试吗?”
虽然江湖讲究好勇斗狠,但同样讲究好汉不吃眼前亏,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郑忠深谙此道,见到这个少年来历不明,也不再纠缠,悻悻然系好松松垮垮挂着的裤腰带,一边放着狠话一边摔门而去:“你给我走着瞧,以后再找你算账!”
待到郑忠跑得没影了,苏天宇才一头雾水地问阿兰道:“他怎么了?你们刚刚干了什么吗?”
阿兰也不想仔细解释牵扯出不必要的麻烦,故意笼统地回答道:“没什么,他摔得不轻,吓得跑路了。”
苏天宇还是直觉地觉得有些纳罕和奇特,但是又说不出哪里奇特,脑子里转半天也不明所以,故而也只得作罢,不再纠缠。炮是打不了了,时间也还早没到晚饭的点,他眼睛转到了阿兰的秀足,说道:“快把穿上鞋吧,地板很滑。”
阿兰从鞋架里面找了一把棉布拖鞋刚换好,发现苏天宇又自己把居家的拖鞋换成了皮鞋,他笑着对他说:“那家伙已经无缘无故跑了,既然没有别人,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出去散散步,再吃上晚饭吧。”
阿兰又换上了上午出发前陆常猛在酒店旁边给他买的白色运动鞋,加上一身学生制服,像是刚从学校里面放学出来一样。苏天宇扫视了他几眼,觉得在自己高中时代这种眉清目秀的同学肯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苏天宇住的校区在阿兰这一路看来,算上树木草地很多的地方,相比他在地球看到的一水的钢筋混凝土,清新自然了很多。当然在阿兰看来,还是他自己的住所自然自然
——在他的房间窗外,每天能看到一双麋鹿路过喝水,麋鹿一双眼睛的眼睛又大又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怀念起父母亲人,还有那些善良友好、
', ' ')('真心关心他的朋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还要等上多久,才能再见到他们。
阿兰丰富的心理活动一点也没有影响苏天宇散步的心情。他带着这个少年,一路走到了校区外不远的人工湖边上。到了以后,他坐到湖边上,三心二意地一大群天鹅游来游去。
阿兰见了白天鹅,有些孩子气的兴奋激动。他跑去天鹅群近的湖岸,试图跟它们打个招呼,却惹得天鹅们纷纷嫌弃地跑路游向另外一边。
阿兰:“......”
苏天宇看得有些好笑,他也在湖边坐下,有一搭没有没有一搭地舀起一捧又一捧清水,目光远眺,缄口不言,似是在沉思。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一脸深沉了。阿兰奇怪道。
"阿兰,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我一百.....”阿兰刚准备说出自己的年龄,猛然想起来对比地球人的年龄要10:1换算,急忙改口,差点咬到舌头:“我已经16岁了。”
“是吗?”苏天宇笑,“正好是上高中的年龄,配上这身衣服正合适。”
他慢慢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我啊,在高中的时候,经常觉得很苦,一直盼着上了大学,就变成大人,彻底轻松解放。后来才发现,大人其实很苦很复杂,其实高中是我人生中最快乐和充实的时间段。”
阿兰没有上过地球的高中,但是在未成熟期盼着成熟的思想确实是和苏天宇一致想通的。他点点头,说道:“我现在也觉得长成大人就会彻底轻松了。”
说完以后,阿兰突然想到,按族人的定义其实自己现在已经算“大人”了。
苏天宇惆怅地说:“要是真的就好了。反正我是不行了,祝愿你能如愿以偿了。”
他顿了顿,停下舀水的动作,转身,目光像湖面更远处望去:“阿兰,你有没有想忘却忘不了的人?”
“什么?”阿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理解了后,一张带着眼睛的扑克脸从他脑海里面滑过,他被关着的时候,每天都能看到这张脸,现在想忘也忘不了。
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当然有。”
“什么样的人?”
“一个丧心病狂的大混蛋。我早晚要找他报仇。”阿兰牙缝中挤出两句话。
苏天宇忍俊不禁:“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有不该喜欢却忍不住喜欢的人?”
阿兰听到这句话,脑子先是浮现出科赫将军穿着军装帅气挺拔的样子,然后鬼使神差地又冒出来莱恩那张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脸,最后闪现的是陆常猛背对着自己刚劲有力的古铜色脊背。这一连串人物图像下来,他有些心虚,低声道:“没有。绝对没有。”
苏天宇也不在他身上纠缠,他目光恍惚地说:“我认识一个想忘却忘不了的人。我那时很喜欢他,什么事情都愿意为他做......嘛,你说的倒也没错,他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大混蛋,一个衣冠禽兽。”
“那是谁?不像是小猛?”阿兰好奇。
“小猛?”苏天宇笑容有些惨淡,“他当然不是这种人。也许真的是我的错吧,不应该拉他进来陪我。”他接着神情恍惚,“可是每个溺水的人,不都是总是忍不住想要抱住最近的一块浮木吗?”
见到阿兰稀里糊涂地看着自己,苏天宇突然又“噗嗤”一声笑了。
“算了,不应该跟你说这些。”他弹了几滴水到尽在咫尺的少年,后者躲闪不及,惹得他哈哈大笑。
“走吧,我们先去吃晚餐。”他擦干净手,又随意地搭上阿兰的肩膀。
“吃完再去干点大人间快乐的事情,怎么样?他可是被你赶跑了,你可是负责补偿我。”
“谁?补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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