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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年已50岁的齐家家主齐君泽,还有齐君和和齐怀瑾,都被压着跪在地上,面前是25岁的齐承瑾。
“承瑾,你想做什么?”齐君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儿子会在家族内发动动乱,将自己的二哥从家主的位置上硬生生的赶下来。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在齐家为仆八年,又做了两年二少爷的齐承瑾,竟然藏着这么深的心思。齐家虽然规矩多,但是在家里,大家一向是互相信任团结友爱的,所以根本没有人去刻意的防备齐承瑾,导致齐承瑾一举成功。胜王败寇,现在坐在上首的是齐承瑾,而跪在下面的是齐君泽三人。
老爷子已经仙逝,管家也随着老爷子去了,现在的管家是齐君泽挑选的,没想到竟然背叛了齐君泽,向齐承瑾投诚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齐家的家主,你们三个,只是我齐家的下人。”齐君泽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下巴高高抬起,满面的不屑。“承瑾,父亲三叔和我,可曾对不起你?”齐怀瑾看着齐承瑾,眼里是齐承瑾看不懂的情绪。看着这个长自己五岁的哥哥的眼神,齐承瑾内心一阵慌乱。“管家,给我掌他的嘴,不许他在我面前抬头!”“是,家主。”年轻的管家走到齐怀瑾面前,道:“你现在只是个下人,要有下人的样子。”说着直接用自己的手掌齐怀瑾的嘴。齐家的规矩,掌嘴除了自罚或者长辈亲自动手,否则都必须用工具,不许任何人用手直接掌。所以,齐承瑾让管家直接用手,一是羞辱齐怀瑾,二是告诉齐怀瑾,你现在只是个下人,不是齐家大少爷了。
齐三看着自家侄子被人一手拽着脖子,一手啪啪的扇耳光,急了。“齐承瑾,你大哥这些年这么护着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你大哥的?”齐承瑾在齐家的这十年,真的是齐怀瑾步步维护,为了他,齐怀瑾不知受了多少的罚。“你给我闭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最清楚!”齐承瑾的眼睛血红,猛地站起来,仇恨的情绪震惊了齐君和。“你恨我们?你居然恨我们?”齐君和气笑了,真没想到啊,招了个不知感恩的狼崽子进来。“你可以恨我,是我让你流落在外十五年,是我没能让老爷子喜欢你,害你做了8年的家仆。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怀瑾和你大伯?你大伯从未苛责过你,怀瑾更是从小待你如亲弟弟……”“亲弟弟?待我如亲弟弟就是在那老头子面前一次又一次的对比出我不如他?待我如亲弟弟,竟然建议老头让我做下人?待我如亲弟弟,怎么每一次那老头要罚我都不给我求情?你也是,你们都是!你们谁给我求过一次请!”齐承瑾的样子,好似一个疯子,满面赤红。齐承瑾只看到了每次自己要受罚的时候,没人给自己求情,却没看到在齐家,从来没有发生过求情的事。齐家家规第376也上数第18条:受罚,旁人不许求情。违者,受罚者所受之罚翻三倍,求情者掌嘴至受罚者惩罚结束。由此可见,齐承瑾做齐家少爷也已经两年了,却没有完整地好好地看过齐家的家规。他若是稍稍不那么偏激,就该明白,在齐家这么重要的家规,他连看都没看完一遍,却能在齐家好好的生活两年,是为什么?
“管家,你给我掌他的嘴,我不想听他说话!”齐承瑾指着齐君和,他的亲生父亲。管家听令行事,松开已经被打的指印纵横口鼻流血的齐怀瑾,就要去打齐君和。齐怀瑾伸手捏住管家的手,话却是对着齐承瑾说的。“承瑾!你不能打三叔,他是你父亲!”可惜齐承瑾若是还记得那时他父亲,又岂会这么对他们。“不许叫我的名字!我现在是齐家家主,你只是一个下人,你竟然敢叫我名字?”齐承瑾两步走到齐怀瑾面前,亲自扒了齐怀瑾的衣服,道:“你不是喜欢替我挨打吗?你不是每次都假惺惺的给我挡罪名吗?来人,把他给我拖到外面去打!打死不论!”虽然说着最刚的话,齐承瑾却始终不敢看齐怀瑾的眼睛。“好,你想怎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别动我父亲和三叔。”齐怀瑾看出来齐承瑾不敢看他,心念转过,双手掰正齐承瑾的头,逼着齐承瑾看自己。“你自己说的。还不把他拖出去!”齐承瑾挣脱开齐怀瑾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齐怀瑾,道:“从现在起,哪怕你死了,你都只能叫阿怀。”这是在报仇,报“阿承”的仇。
齐怀瑾被拖出去,门外很快就想起了噼里啪啦板子着肉的身体。“二伯,你可心疼?你为什么不说话?那可是你儿子?”“你现在是家主,我们现在只是下人。”齐君泽的眼里看不出丝毫的情绪,齐承瑾不由得又开始暴躁。为什么!为什么都到了这种境地,你们父子俩还可以这么冷静?这么自持?
齐君泽当然是担心儿子的,他就这么个儿子。但是他在赌,赌怀瑾的判断是正确的,赌齐承瑾不会要了齐怀瑾的命。
齐君泽和齐怀瑾赌赢了,齐承瑾最终还是下令停了对齐怀瑾的毒打,但那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齐怀瑾被人像死狗一样拖进来,地上是一条长长的血痕,若不是齐怀瑾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恐怕会被人当成是死人。“把他们扔进地下室,明早让他们干活,一个都不许落下。谁要是干活不积极,你就给我狠狠地抽他们!”这话的意思,是齐怀瑾也要干活。“是,家主。”管家拖着齐怀瑾,身后跟着齐君泽和齐君和,进
', ' ')('了地下室。
管家走了之后,齐君泽和齐君和立刻围住了齐怀瑾,小心翼翼的把齐怀瑾翻过身来,去弹齐怀瑾的鼻息。“父亲,三叔,我没事。”齐怀瑾睁开眼,他并没有昏过去。“怀瑾……”齐怀瑾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情绪怎么外露,这么的关心自己。齐怀瑾之前被齐承瑾剥了衣服,所以现在身上是赤果果的,齐君和看着齐怀瑾的伤,浑身颤抖。这是自己造的孽啊……当初为什么不听老爷子的话,要跟外面的女人生孩子,结果害了齐家……
“三叔,没事。”齐怀瑾一眼就看出三叔的内疚,靠着父亲的身体,找了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道:“父亲,三叔,你们忍耐几日,我已经安排好了。”“什么?你早就知道那畜生要做这种事?”齐三震惊。“承瑾瞒不过我,我比他想象的还要了解他……咳咳……只是,我错估了时间,没想到他提早了……”齐怀瑾说话间有血从嘴里流出。“既然如此,你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还要干活。”齐君泽将儿子平放在地上,现在儿子浑身是伤,躺着趴着都是一样的。“是,父亲。怀瑾思虑不周,委屈您和三叔了。”齐怀瑾眼里有歉意。“睡吧。”齐君泽不接话。
“二哥,对不起。”齐君和很难受,都是自己造的孽。“没事,先过这件事。剩下的,咱们一家人,都可以解决。”这件事才是大事,事关齐家基业,剩下的,家法可以解决。在这个时候,事情可以被一顿家法解决,是很温暖的事。
三日后,齐怀瑾站在齐承瑾面前,现在的齐承瑾哪里还有三天前的样子,他想不到自己只做了短短三天的家主。难道齐怀瑾就真的这么优秀吗?这样的绝境还能反败为胜找到出路?“承瑾,你想要家主的位置,这我不怪你。但是你错在伤害你的亲人,你的长辈。我们谁都没有对不起你,是你自己,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你的名字。”对不起三叔在重罚下为你保留的名字。
“呵!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你把我送官吧!”到了这一步,齐承瑾知道完了。“齐家的孩子,怎么能送官呢?”齐怀瑾不再看着齐承瑾,转身背对着齐承瑾。“齐家……”齐怀瑾缓缓闭上眼睛,掩去眼里的情绪。“……有囚室。”
齐君泽一直没有插手这件事,任由齐怀瑾处理,听到要把人关到囚室,也没有什么反应。齐君和现在不会再心疼齐承瑾了,一点点都不会,看着人被压下去,面上一片冷淡。不过,齐君和并不是齐家还有个囚室,他不是家主,也不是家主继承人,不知道也不奇怪。
囚室,不是那么好待的,那是真正的囚押罪犯的地方,里面没有惩罚,只有刑罚。
肃清了齐家之后,齐怀瑾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跪在齐君泽面前请罚。“父亲,怀瑾请罚。”“君和也请罚。”“君和教子不善,稍后按照家规罚。”齐君泽和齐君和身上并没有多少伤,只是从没干过下人的活,干不好所以挨了不少的鞭子,所以现在罚齐三,没什么问题。
“怀瑾,这件事你处理的很好,我可以放心的把家主的位置交给你了。”齐君泽坐在椅子上,这三天,谁都不好受。“父亲?”齐怀瑾听到父亲的话,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倒是齐君和,微微笑了笑,从三天前,他看到兄长一声不响,全部交给怀瑾处理,就隐隐猜到了。兄长是老爷子教导出来的齐家家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拉下来?又怎么会没有后手?千年世家的底蕴,不是齐承瑾这样半路进来的人可以摸得清的,只怕兄长也是跟怀瑾一样,没料到齐承瑾突然提早了时间而已。
“怀瑾,你可以。”齐君泽伸手扶起齐怀瑾,拍拍齐怀瑾的肩膀,露出了信任的笑容。从今天开始,齐怀瑾正式的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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