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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夜,如皋城中花灯如昼,西大街中的生意较之以往更为红火。只见在那大名鼎鼎的揽月楼前,一个浓妆艳抹的老鸨母正甩着锦帕,招揽生意。
“各位爷,上元之夜,如此良辰美景,可不能辜负了。我这楼里的公子们可个个都色艺双绝,进来玩呀。”柳妈妈站在楼前道。城中无人不知这揽月楼里做的是男色的买卖。许多路人见着这楼都避之不及,但那些有分桃断袖之癖的浪荡子则都像苍蝇见了那腌臜物一般,不用人赶便一窝蜂地钻进这楼里。
迎来送往,揽月楼今夜的生意令柳妈妈面皮都舒展了几分,今夜不设宵禁,但此时夜已深,街上人流乍然减少,这老鸨母自是懒得再去招揽那些男人。正准备回去歇下,对面春晖阁的王妈妈叫道:“柳姐姐!你这生意可真是让人羡慕得紧呐。什么时候能让你们那位浣花公子也来我们阁中教教姑娘们勾引男人的本事。”
柳妈妈听闻,冷哼一声,只当这婆娘又来阴阳怪气,便向院中走去。
待回头登阁时,只听得楼上乍然一声惨叫。原以为是哪个客人行事归于粗放,谁知竟看见一滩血迹不知何时自木梯间流将下来,这下才知出了事。
柳妈妈正想喊一声护院的,却不料一把长剑已抵在脖边。那人黑布蒙面,只问她,知不知道杨从鹤的下落。柳妈妈正想着这人是谁,只见自己院里养着的一个小倌,即那位花名叫浣花的,被两名蒙面人拖下楼阁,腕上鲜血如注,眼中惊恐无比,想来刚才那声惨叫正是他的。
这男子面若芙蓉,眼角含春,一双桃花眼本该潋滟无比,此时却噙满泪水。慌乱中,鸨母瞥见他已无一手,显然是个废人了,即使拼死保下他也再无摇钱之用,忙道:“好汉饶命,您说的那人的下落奴家全然不知,但我家浣花与其情谊非常,那人常常留宿,想来他一定知道!求求您放过奴家和我这揽月楼,把浣花带走细细审问吧,若在此出了人命,小店的生意可不知该怎么做下去!”
那为首的蒙面人嗤道:“真是贪生怕死的臭婊子!谅杨牧云那厮也不曾告与你知,只把这卖屁股的交予我便是!”
三个蒙面人便将这浣花用布袋子装了,一路离去。
这浣花公子一路处于颠簸之中,忽地,只觉被他们扔至一处山洞处。布袋子被扯开,登时就有一双大手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道:“你一定知道那狗贼的下落!他三月前日日都留宿你处,若不交代清楚,就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浣花只觉自己的喉管快被掐断,心知自己血流不止,已然命不久矣,当下便起了咬舌自尽的念头,以护杨牧云的周全。但他动作迟缓,一早便被那蒙面人察觉。
那人见浣花有轻生念头,便讥笑道:“一个千人骑万人操的贱货还学什么宁死不屈的行事!既问不出来,便让爷们也享用享用这南馆头牌的玉体罢!”
说着,便拿布巾勒在浣花口中,又拿药粉洒在他断腕处。浣花已然意识模糊,直至那人扒下他的裤子,粗硬事物顶在他密处,才勉强有了一点反应。可那人直挺入身,撕裂的疼痛使他只觉自己仿佛遭受宫刑之痛。过了许久,又有人宽衣解带的声音。浣花既知自己沦落风尘,本不在乎委身何人,但这三人的行为无异与野兽一般。他血流不止,身体多处钝痛,竟是隐隐有休克之状。
意识模糊之际,只听这三人其中一人说到:“这人虽长得美,但却是真傻。那杨从鹤本是魔教左护法杨愫之子,杨愫是什么德行,何人不知,何况他的儿子!居然也值得这人这般袒护。”
浣花怔松的眼神突然变得痛苦起来,魔教,杨愫,这四个字对他来说早已是深入骨髓,如今却和杨启鹤这个人联系了起来。他本名林紫云,魔教左护法杨愫,四年前杀尽了林家庄所有的人,包括他的爹娘。那场血案是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
而杨从鹤,他,他居然是杨愫的儿子!自己还等着他回来之后给自己赎身,实在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林紫云只深觉绝望,三个人不间断地对他实施暴行,已使他下身一片狼藉,红白混杂。为首的那蒙面人解下他口中的布巾,道:“怎么,还不愿意告知他的下落?不妨告诉你,我们是找他寻仇的!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如今,你也没有多少时辰了,横竖都是死,怎么不拉个垫背的?”
林紫云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双眼中再无神采。杨从鹤临走时只赠予了他一鹤形玉坠,并未告知他要去何处。
那三人见他已再无开口可能,多带一个人又惹人注目未免累赘,怕夜长梦多,商量着将其杀了了事,便取来长剑。林紫云只觉脖颈钝痛,温热液体不断涌出,随着一阵抽搐,便陷入了永久的虚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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