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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吐了老子一身,这就是你调教几日的结果?若不是看在这兔儿爷还有几分姿色,老子定要砸了你这揽月楼的招牌!”唐咏正在兴头上,就被酒醉的林紫云吐了一身,任他再色胆包天,也硬生生地倒了胃口。
“爷,实在对不住,我们这浣花公子脾气倔着呢,若是不诓骗他,相必是死活不肯破身的。如今爷既睡了他,想来他也不会再寻死觅活,只待下次再来时慢慢享用便是了。”柳妈妈陪笑道,心里暗自腹诽这男人不行还嘴硬,真是不嫌丢人。“那是自然,今日爷就暂且回去了,你且再多调教调教他,教教他什么是规矩!”
待唐咏走后,柳妈妈步入房中查看,只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唐咏自己恐怕不举,只能拿房中的角先生折磨林紫云。一面唤来龟公,待林紫云醒来后只需告知其已被唐咏破身,令其乖乖听话,不然小心没好果子吃。
林紫云醒来,察觉身下有异,继而想到昨夜那令人无比恶心的喘息,胃中便一阵翻涌。他强忍着不适,听完龟公传话便一头冲进净房拼命呕吐。
自己现在已彻底脏了,不知爹娘在泉下如何感想,此生,若还能凭这幅卑贱之躯为父母报仇,那他就算死也无憾了,否则,连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苟活于世。
“哟,林公子,您怎么也沾上这臭味道了。”一个面容姣好的小倌打着把折扇步入林紫云房中。此人正是他初到揽月楼那日第一眼看到的那位美貌男子,花名叫如意的。
见林紫云似乎懒得搭理他,他便道:“像你们这种天生清白的人家,自然不会懂得我们这种身陷泥潭之人的痛苦,我从小就在妓院里看我娘接客,连自己的亲爹是谁都不知道。我劝你还是乖顺些,让自己少受些罪吧!”
“呵,你当我还在乎这些?既有沦落风尘那一日,我就早料到了有这一天,你不用在这儿阴阳怪气!”
“死鸭子嘴硬什么!”如意见他不识好歹,便甩头离去。
那唐咏自买下林紫云的初夜后,几乎日日都来揽月楼。令林紫云颇为不解的是,这富家公子似是有某种特殊癖好,只喜欢用各种角先生缅铃搞他,对自己亲自提枪上阵却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这可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清明时节,路上行人纷纷,雨丝连绵,真可应了杜樊川那句诗。林紫云倚着阑干,心中泛起愁思,若是父母还在,自己还能在他们膝下尽孝,而不是像此时一般,虽住着珠帘垂挂,香炉生烟的暖房,却像一只笼中雀般,不得自由。
是夜,唐咏又来揽月楼寻林紫云。今夜这厮一改之前急不可耐的模样,郑重其事地要林紫云弹一曲他初次见他时的琴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林紫云强忍心中不适,待奏毕一曲,那唐咏对他道:“花郎,我本来是有意想给你赎身的,可我老母今晨刚刚过世。实在不是时候,容我缓两年再为你赎身,你可愿等吗?”
林紫云本就十分恶心他,如今听他居然在母亲刚去世时就流连于秦楼楚馆,并无半分愧疚之意,甚至话里话外还怨恨母亲不该死在这时,心中愤恨,当下便急火攻心,胃中一阵翻腾,尽数全吐在那唐咏身上。
“臭婊子,又吐老子一身,若不是有我,就凭你这不入流的姿色,还有谁会嫖你!”唐咏这下当真怒极,甩了脸子便离去。
爹娘昔日的音容笑貌在清明这日被林紫云一遍遍地在脑中回放,若没有他们,自己就没有这条命!可爹娘含辛茹苦把他养大,可曾料到今日他这般情状。如此这般,不如死了干净!林紫云状若癫狂,一把摔碎琴桌旁的瓷器,拿起碎片就往脖颈处狠狠划去。
“住手!”来者正是如意,见林紫云手中瓷片正往脖颈处划,伸手便夺,不料这瓷片偏离方向,划出一道自脖颈处横亘半边锁骨的伤口。“你是不是疯了!就算不想活,也不能这般对待自己,你父母知道该有多痛心!”
如意忙唤来龟公,为林紫云包扎伤口,所幸没有伤到命脉,不过伤口看着仍是触目惊心。
林紫云却推拒道:“你不用这么好心,我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正好便宜了你,你还能多在柳妈妈面前得脸。我既已失身给别人,岂还会在乎皮肉之痛?若是不想让父母痛心,一早就该在进这楼时就一头撞死!”
正待出言驳斥,不料却听见房外动静似是有许多人正外这里赶来,如意识趣地闭口不言,想看这不识好歹的东西会是什么下场。
“既然你那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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