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学, 彭宿有事先走了,贺少隐得了凌庭珪的许可,在诚心堂下学之后,可以去其他学堂听凌庭珪的讲课,余下宋韶晖一个人,他也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就想着要不去少隐家的书肆买几本书,贺伯父学问也很好,人也随和,他要不去跟他请教请教好了。
宋韶晖刚起身,章元炎就来找他了,他堵着宋韶晖的去路,很是傲气,他拿出钱袋丢给宋韶晖道:“诗绘姑欠你的,我来还,还有本少爷今天请你喝酒,你要是怕被本少爷喝趴下,你就别跟着来。”
宋韶晖收下了钱袋,他不想再因为那么个女人,被章元炎纠缠,就让那个什么诗绘和章元炎互相祸害好了,他倒也省事,但是他还是看不惯章元炎的嘴脸,“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跟本少爷拼酒,谁给你的胆子?”
“来不来就一句话,不来你就认怂,就当你输给本少爷了。”章元炎继续挑衅,他是要给宋大一点颜色看看,好叫他知道他欺负的人是有人护的,也有人替她找回场子的。
“走,我倒要看看谁会怂。”宋韶晖应下了,就章元炎这样的,十个都是不他的对手,他要叫这说大话的家伙,认识到谁才是爷。
于是,章元炎将宋韶晖带到了章家的酒楼的二楼,让店里的伙计备了好几坛子酒来,章元炎偷偷查看了所有坛子上头的红布,找到那坛做了标记的酒,不动声色到将那坛酒塞到宋韶晖怀中,自己随意拎起一坛,“要比,就比大的,一坛一坛喝,谁喝的坛数少,谁就是孙子。”
说完,章元炎也不管宋韶晖的反应,拔开坛子上的塞子,直接就喝了起来,他牢记着诗绘的嘱咐,少说话直接喝酒,说得多破绽就多,一旦他开始喝酒了,宋韶晖就算心有疑惑,为了面子也会跟着他一起喝下去的。
而宋韶晖是没有想到章元炎就开始喝了起来了,他才刚进这雅间,狠话都没来得及说,酒就上了,人就开始喝了,他看着怀中的酒坛子,想着怎么样也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了章元炎这小子,就也拔开酒塞,开始喝了。
章元炎喝了整整一坛,就开始上头,脚步也不太稳了,宋韶晖也喝了一坛,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果然比喝酒,他不是宋大的对手,但是他今天并不是为了喝赢宋大而来了,是为了给诗绘出一口气来的。
诗绘说过,他喝多了也没关系,他越是这样醉态朦胧,宋韶晖越不会起疑,便按照诗绘嘱咐的那样对宋韶晖说道:“这样喝不公平,少爷我今天午饭没吃,状态不好,我去叫伙计准备两个下酒菜来,等我填饱了肚子,我们继续比。”
说完,章元炎就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了,宋韶晖摇摇头,嘲讽地笑了一声,才一坛而已,就不行了,就算真按照他说的吃几个菜再比,他章元炎今天也是会把脸在自家酒楼丢个干净了,因而他就在原地看着章元炎狼狈地走向门口,并没有意识到任何的不对劲,直到章元炎走出雅间,门被哐当一下关严实之后,宋韶晖才知道事情不妙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赶到门口,可是已经晚了,房门被锁死了,他又跑到窗口,窗户居然被人从外头钉死了,就是为了防止他砸窗而跑。
宋韶晖一时间也不知道章元炎是要玩什么把戏,他回到门前,一边砸门一边咬牙道:“章元炎你这孙子要害我,我警告你赶紧开门,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了。”
门外的章元炎喝完了酒楼伙计送来的醒酒汤,颇有些得意地对宋韶晖说:“宋大,别把人想的太坏了,我不是要害你,是要给你一个艳福,你就好好享受吧。”
章元炎的话音刚落,房间内屏风后就出来一位妖娆妩媚的女子,那大胆的装扮,一看就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宋韶晖只觉不好,他狠狠踢了一脚房门,骂道:“孙子,赶紧给爷爷我开门,爷爷我不好这一口,快放我出去。”
门外的章元炎笑道:“宋大,这时候你还装什么,你不就喜欢红装艳曲吗,屋里那姑娘曲唱得不错,活也好,可是本少爷特意为你选的,你放心收下就行了,啊,对了,动静大一些也没关系,我家酒楼整个二楼都没有人。”
宋韶晖心头涌上一股燥|热,是酒的关系吗,他的酒量可并不差,先不管这个,先出去再说:“选你大爷,老子不要,老子不是你,不乱睡女人。”他宋韶晖经常惹是生非是不错,可他一直是不欺负女子的,这是他身为男人的原则,不管什么地方的女子,仗着权势和体力欺负弱势女流之辈这种事情,他宋韶晖从来不屑为之,他的确是逛过花楼,但从来不碰里头的女人。
碰了人,就要负起责任来,否则就跟仗势欺人的混账没有区别了。
章元炎冷笑道:“睡不睡就由不得你了,等事成了,我会让你喜欢的凌姑娘来接你的。”他说完话,就带着章家人走离开了二楼,门和窗户都关严实了,就算宋大有蛮力也是弄不开的,更别说还有药的影响。
宋韶晖总算是知道了章元炎的目的了,这个王八蛋肯定是受了那个心机深沉的诗绘的挑唆,要来破坏他跟阿韵之间的感情的,“章元炎,快开门,不然等我出去了,我会揍死你的,我说话算话。”
半饷,外头没有回应,宋韶晖气得拎起一旁的椅子砸门,砸了好几下,心里的那个股燥|热不但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愈发明显了,娘的,那个混账给他下药了,宋韶晖因为药的关系有些脱力,依着门坐在地上,眼神凶狠,瞪着不断靠近他的女子,警告道:“别靠近我,有多远离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