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滨的城南十里,是梁军驻南的军营。
马车几乎是没有停下,连盘问都不用直接进了军营....
外面不停的传来马蹄声,鼓声以及吼叫声,让顾小满袖下的手微微握紧,又松开.....
多久....没听见这种声音了,记得当年师父带她进军营时,她才十岁,个子不大,却对对那些比她人还高的骏马有着无比的兴趣,也是那一年,师父彻底放弃了将她培养成名门闺秀的计划,让她放肆的滚在校场上,与士兵门一起骑马、射箭、耍枪.......
可惜如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尖纤细如葱,手腕盈盈而握,哪里还有能舞刀弄枪的痕迹?
“记住刚刚我说的话,尽量别说话,跟紧我....”
耳边传来赫拉罗祺的声音,随后她便被拉着下了马车,刚落地,迎面便走来两名士兵,其中
一个打量了一下他们,道:“参领说了,你一个人能进去,他只能在这外围营帐等着。”他指指顾小满。
赫拉罗祺蹙蹙眉,显然他也没意识到会这样,转身对顾小满道:“你跟他们去营帐等着,我办完事便过来.....”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她怀里。
轻声道:“以备不时之需.....”
她一看,是个手掌大小的小盒子,刚想问这里头是什么,他却握着她的双肩,镇重的又吩咐了一句:“记住,哪也别去,一定等我回来....”
说完,他这便跟那名士兵走了,顾小满蹙蹙眉,什么情况?怎么觉得从进了这军营开始,这人就怪怪的?
正想打开那个盒子看看,另一位士兵却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声,她只能收了起来,然后跟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而赫拉罗祺走了几步,又转过头看了顾小满一眼,见她离开了,这才转回身继续跟着那士兵往内营帐走去。
不知为何,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齐昭项来对他言听计从,这回却及其反常,屡屡提起让他杀了顾小满,他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但也不喜欢平白无故的杀戮。所以他让齐昭在客栈等他,反而将她带在了身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么做,只知道,他并不希望她死。
营帐内,谷恒已经在等他了,赫拉罗祺进去后,也不多话,直接拿出了那封信,正是赵德丘的亲笔信。
谷恒看了看,蹙蹙眉,还真是赵大人的亲笔信,哎,赵大人啊,你怎么会同意这么做呢,这事万一被人发现,他别说如今的参领职位,怕是连命都不保了.....
赫拉罗祺似乎看出他的顾及,冷笑一声道:“想不到谷参领就这点胆量啊,放心吧,这把火不用你点,我来就好,到时候万一追究起来,你就说是南滨的奸细混进来烧的.....”
谷恒看看他,还是有些犹豫。
赫拉罗祺又道:“谷参领,楚洛可是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明天便....不,兴许今天就会到,你粮营的那些参了糠麸的军粮要是再不处理,恐怕你这脖子上的人头...啧啧啧...”
谷恒的脸色顿时变得及其难看,拔出腰间的刀往他脖子上一横:“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赫拉罗祺眸底寒光闪了闪,却也不动,冷笑道:“谷参领可要悠着点,这都要是一抖,真杀了我,那火就真没人帮你点了......”
谷恒眸子微微眯了眯,最后还是哼了一声,把刀收了。
而顾小满这边,那士兵带她来了一处无人的营帐,营帐不大,里头只有四张椅子和一张桌子,估计平时也就没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