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h1>第94章</h1>

“你这傻瓜!”

当燕藜得知渚晗把年号改为天宁,称自个为宁帝时,小小的醋了一把。

“宁儿,你说他为什么会把年号都改为带‘宁’字的啊?话说年号带‘宁’字也就罢了,为什么连名号也带‘宁’字啊?”某人从自个的摇椅中爬起来,蹲在阮伊箬的身畔,一手把着阮伊箬的摇椅椅背,一手极尽自然的放在她的膝盖上,拧着一双剑眉问。

阮伊箬淡笑着,不语。

“还有,你那爹爹分明是想和你更亲一些,那日在铜雀台上,竟然要你嫁给他家渚晗,你不知道,我当时气得想一剑劈了那满脸都是毛的老东西。”某人愤愤的说。

阮伊箬依旧不说话,欣赏着他丰富多彩的表情。哈哈,她的燕藜吃醋的样子还真是……可爱。

“不过还好。”某人点了点头,满脸庆幸,似自言自语的说:“还好是我先识得了宁儿,把宁儿的心给收复了,不然现在肯定悔死我了。”说着说着,某人得瑟了一瞬,转而却又似想起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凝视着阮伊箬,道:“不行不行,咱们不能呆在这了。那老东西说不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来游说你。渚晗相貌俊逸,温文儒雅,活似画里走出来的神仙,而且他是皇帝,你许给了他,他必定马上就会封你为皇后了。”

恶寒,这家伙是不是这几天吃药吃糊涂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那渚晗确实长得神仙一般,可你逍遥王爷也不差啊。何况,老东西把我这几日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哪里还会来游说我?还有,咱魏宁是立场那么不坚定的人么?咱什么时候稀罕过那皇后的位置了?

“宁儿,我们还是回溯原吧,待在这里我心里不踏实。”某人企盼的眼神望着他,倒真是能看出些许的惶惶不安。

阮伊箬坐在小院里的摇椅上,兀自悠哉的摇着,才不去理会身畔男子的絮絮叨叨。

某人见阮伊箬始终不发一语,不由急了。心思一转,捂住胸前伤口的地方,“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燕藜,怎么了?很疼?”阮伊箬看着他,狐疑的问。这家伙,被刺那天都没见他喊过疼呢,这会怎么说着说着就疼起来了?

“宁儿,好疼,伤口好疼。”燕藜拧紧眉头,表情痛苦至极。

阮伊箬这才从椅子上跳起来,将他扶坐到椅子上,焦急的道:“你躺好,我去找云泽来看看。”

说着转身欲走,某人却傻笑着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跌坐在他的腿上。

“好哇,你小子骗我?”阮伊箬气呼呼的一拳擂到他伤口的地方。

“啊——”某人凄厉的叫声响切厉王府这处僻静小院的上空,隔壁院子里一众暗卫听见这声音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摇了摇头,该睡觉的睡觉,该用膳的用着膳,该练功的练着功,总之是自个做着自个的事,再不去理会主子杀猪般的大叫,以免惹来无谓的惩罚。

“呜,这下子是真的疼了。”某人苦着一张脸,惨兮兮的说。

“活该!你小子天生欠揍!”阮伊箬咬牙切齿的说:“你好像还欠我个解释吧?”

“嘿嘿。”燕藜傻笑着,心里了然她所说的解释是指的什么,于是紧紧的把她圈在怀中,玩心大起的将嘴巴附在她耳畔轻声说道:“既然宁儿想知道,藜就告诉你吧。”

阮伊箬挠了挠因为他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的瘙痒,蹙眉责备道:“正经点。”

“好。”燕藜乖乖的回答着,把身子靠在椅背上,将阮伊箬的头靠到自己的胸前,这才慢摇着椅子,声音低沉的开口道:“宁儿,首先我要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那日约好在竹苑外面等不着你,于是到悄悄蹿进竹苑里去寻你,看见吴妈小玲儿抱在一起哭泣,便知道出了事。在漠城,大家都以为逍遥王是个一无是处的二世王爷,那是我保护自己的外衣,是以,我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程然便是我另外一个身份。于是发了信号,化着程然来司马府寻你,我也只能以程然的身份来救你。而这次来楚京,涉及到两国之间的外交礼仪,更是不能用逍遥王的身份进入大楚地界。”

“明白了。”阮伊箬点了点头,淡然的说。

“还有,师傅告诫过我,不能轻易暴露程然便是逍遥王的身份。我是天鹰刹当家的事,父王和皇帝伯伯也是不知晓的,他们只道我平日里不学无术,为我找了师傅也不好好练功,却不知道我都是在暗地里下苦功夫呢,嘿嘿。”燕藜得意的笑着。

“那这次不是完全暴露出来了?”阮伊箬隐隐有些担忧。

“无妨,现在我暗地里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就算现在和那些人正面对抗我也不会输得很惨。何况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一个人的力量就算再强,在面对千军万马时,就什么也不是了。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快快把我的势力培养起来。这次可以助渚晗夺回王权,实在是因为那个渚郁太不得民心才让我们钻了空子。燕藜,你要记住,群众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燕藜若有所思,半晌才道:“嗯,你说的总是对的。”

“天鹰刹又是怎么回事?”阮伊箬坐起身,问。

“天鹰刹实际上是我师傅沈昭培养的一个暗杀组织,当然也兼收集情报,名下有一千三百多人,现在大都分列在大燕的州郡,其他各国也有一些顶尖高手在,专门和贺天尧的血煞盟相抗衡。师傅四年前不想再过问世事,就把天鹰刹交给了我打理。我把王府的五百暗卫也归纳到了天鹰刹里,如今在楚京里的,全是我王府的暗卫。而这批暗卫是皇帝伯伯和父王打小就开始培养出来专门保护我的,只受我的管理,也只听我的命令。”

“如此,小成也是你的暗卫?”

“他是燕一,燕卫中功夫最好的一个,还有个燕二被我放到日暮太子身边去了。”燕藜很得意自己的部署。

“呃?”

恶寒,他居然把燕一给自己当马车夫使了?

“燕藜,血煞盟又是怎样的一个东西?”

“这个嘛,韩笑他应该是清楚的。不过我的手下查出来那贺天尧与阮文渊的关系很是微妙。”燕藜亦坐了起来,若有所思的道:“除却阮青决是贺天尧的徒弟不说,阮文渊每年居然要支付贺天尧一大笔银钱。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血煞盟极有可能是被阮文渊买通了,专门暗杀大燕与他不合群的官员。”

阮伊箬想了想,道:“韩笑和我说过,因为三年前,他的师傅要他去暗杀一个清官,他不愿意,才逃了出来。如此说来他说的贺天尧的暗杀组织应该就是血煞盟了,黎润南在三年前被杀,那贺天尧派韩笑杀的那个官员,该不会好巧不巧的正是他黎润南吧?”

“也不无可能。如果真是这样,那黎润南的死,八成和阮文渊脱不了干系。”

“嗯,呆会问问韩笑。这样的话,黎润南的事就不再是无头案了。”

“阮文渊暗杀官员的目的是什么呢?”

阮伊箬顺着自己披泄的长发,状似无意的说:“多半是放自己的心腹接替那位置了。”

燕藜摇了摇头,道:“如今幽州州牧是一个叫着饶诚儒的五十多岁的老学究,我曾派人查过他,身家清白,为人还算清廉,而且他继任的时候,并不是阮文渊举荐的。”

“呵,我一点也不相信阮文渊是那种会为别人做嫁衣的人。”阮伊箬捧着燕藜的脸,凝视着他,认真的说道:“燕藜,什么事情,都不应该被它的表象所迷惑。我们不管是不是阮文渊做的这件事,也不管那饶诚儒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幽州,作为大燕的重要关卡,都应该把它抓在自己的手上才能放心。”

燕藜轻咬着下唇,点点头道:“嗯,这事真得传书给父王,让他给皇帝伯伯提个醒。”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错的。”

阮伊箬突然想起阮文渊挟持魏芸娘那日,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她今日不死,他日必是我阮文渊的绊脚石……”

那日他若是放了娘亲,放过我,我何以会成为他的绊脚石呢?

不对!绊脚石?!绊脚石……

难道他是因为我和燕藜走得近,从中看出了什么?或者是看我不愿受他摆布,怕我被别人挖了去,危及到他的切身利益,是以才非要将我毁去?只有这个说法说得通!那么我又将会羁绊到他什么呢?武器私造所一事因为没直接证据,已是不了了之,可是他造大批武器又是为了给谁谋逆而用?难道说是太子想逼宫?还是……。还是为他自己所用?若是为了太子逼宫做准备,这绊脚石一说太过牵强了!那么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他阮文渊想坐拥大燕!

阮伊箬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燕藜,燕藜思虑了一阵,也觉得她的想法有一定的道理。

“呵,宁儿,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不过你放心,我早已经派人看着他们了。”燕藜说着在阮伊箬额上轻轻一吻。

厉王踏进小院,堪堪就看到这样一幕,当下不悦的轻咳道:“乖乖宁儿,你一个大姑娘家的,坐在一个男子身上成何体统?”

燕藜听着这声音,看也不看他,已是恨得牙痒痒的。这个老东西,还真把自个当宁儿的爹了?

“呃?”阮伊箬转头看着门口的男人,一下从燕藜的腿上跳起来,眼睛瞪得似铜铃一般。

听这声音是她爹没错,身形也差不多。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样子,相貌英俊,且面色白净,根本不见一根胡子,那老东西说过不刮胡子的。

厉王被阮伊箬看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抱怨道:“小东西,你这是什么表情?”

“老东西,真的是你吗?”阮伊箬跑过去,揪了一把他的脸,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

厉王捏着阮伊箬的鼻子,忸怩的说:“你上次不是说想看爹爹剃了胡子的样子吗?你爹我刚刚把宝贝胡子给刮掉了,第一个就想着给你看的,没想到你个坏东西还取笑我,真没良心。”

“哈哈,爹爹,我是看你是个美男子,给惊呆了,才会有这样的表情的嘛。”阮伊箬围着厉王转了两圈,才惊艳的道:“原本以为你是丑的要用胡子来遮住面孔,没想到竟是比我的燕藜还好看。”

厉王听了这话,挑衅的睨了燕藜一眼,道:“那是当然,我们渚家没有一个男子是丑的。”

燕藜不乐意了,跳起来指着自己的脸,叫道:“宁儿,那老东西哪一点比我好看么?”

厉王叉着腰,一副霸王的模样:“就是比你好看,我家晗儿更是比你长得好看,而且比你对老人家有礼貌多了。”

燕藜亦叉着腰,不服气的道:“老东西,我就是没礼貌了,居然想让我的宁儿嫁给你的皇上侄儿,哼,要不是看你是宁儿的爹,我早把你宰成十块八块的拿去喂野畜了。”

“你个恶毒的崽子,休想我同意把我家闺女嫁给你。”

“老不死的,宁儿本就是我的,须得你同意?”燕藜说着转向阮伊箬道:“宁儿,我们明儿就启程回溯原,再不理这老东西了。”

厉王接嘴道:“要走你自己走,坏东西,亏得我听说你醒过来了,来看看你,居然这样对待老人家。”

“谁稀罕你来看我的?要知道你会来看我,打死我也不要醒过来。”燕藜耍横的说:“何况,是谁挑起事端的?”

“不醒过来倒好了,正好可以把我的皇帝侄儿和宁儿凑成一对儿!”

两人大眼瞪小眼,大有要干一架的趋势。

阮伊箬满头黑线,手上迅速的点了两人穴道。

两人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却还是用眼睛在狠命的瞪着对方,以泄心中愤恨。

“你们慢慢瞪,等我睡上一觉,再给你们解开穴道。”

阮伊箬说着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躺到摇椅上假寐起来。

哼,不把我放眼里倒算了,还尽拿我说事!不给你们吃点苦头,就不知道女人是不能得罪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燕卫现在亦是听从阮伊箬在调遣的。

趁燕藜养伤的这段时间,阮伊箬派遣了燕三等多名燕卫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而她自个却不急着回溯原,在厉王的带领下把楚京比较繁华的地方大致逛了一遍,选好了几处地段极好的地方,准备开设与红楼、飘香楼连锁的青楼、酒楼,并把这些事全全交给了燕卫去打理,自己得空就让小成驾着马车陪着燕藜,吃美食,游名胜,把楚京好玩的地方逛了个遍。

自打知道小成是燕一的事之后,阮伊箬本是不愿再把他当马车夫使的,奈何这小子红着脸说,他愿意做马车夫。

燕藜把燕一送给了阮伊箬,自是不愿意管了,阮伊箬无奈,也只好由着他了。

至于燕藜和厉王两人,那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

虽说明里还是会大眼瞪小眼,但是摄于某人的yin威,非常识趣的不会再吵了;至于暗地里嘛,阮伊箬就装作不知情,也懒得去管。两人偶尔动个手的,她也装着没看见。厉王府的府兵与燕卫们经过那场夺嫡之战,早已经打成一片,好得如亲兄弟,见着各自的爷“切磋”功夫,极识相的只在一旁观战,权当看戏,打到精彩处,还会为他们加加油、喝喝彩。把他们各自的爷气得直骂他们胳膊肘往外拐,而厉王府府兵及燕卫则动作一致的掏掏耳朵、对望一眼,然后作鸟兽散。

云泽和韩笑则是搬了张小几,在一旁下起注来。不过他们从来没赢过,因为他们买其中一方胜的时候,藜、厉二人就会打平,买和的时候,其中一人却会小赢半招。

日子在这样打打闹闹中,过得还不算太无聊。

转眼便是元宵佳节,经过这十多天的磨合,楚京的百姓已从那场夺嫡之战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是以,这佳节比之新年的时候要热闹了许多。

渚晗这段时间忙于处理动乱后的一应事宜及人员调配、还有对一些有功之士的奖赏,根本无暇找他们叙旧,只在新年的时候派人送了一些礼品到了厉王府,并责令厉王这些日子不用上朝,多在府里陪陪他们。

眼看事务都处理得差不多了,有心想见见阮伊箬,于是,渚晗便借助元宵佳节,宴请阮伊箬、燕藜、云泽、韩笑和一众燕卫,厉王作陪。

这次渚晗宫中设宴之事,厉王很是上心,一大早便悄悄的去置了一身上上等的云丝女装锦袍,准备给阮伊箬赴宴的时候穿。

燕藜知道后,两人又是少不了一番对峙。

最后在厉王一句“你这次不许宁儿穿女装,我特定天天在宁儿身畔游说她做我大楚皇后”的威胁下,燕藜只得不情不愿的妥协了下来。

而对于女装,阮伊箬并不排斥,是以,乖乖的在王府丫头的服侍下,换上了厉王准备的衣袍,只是对于厉王送来的那些个头饰做了挑选。

酉时,宫里便派了一辆豪华的马车来接了阮伊箬等人,云泽、韩笑、青鸾青冥和一众燕卫骑马紧随在马车后,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皇宫而去。

进了皇宫高院,便是一个极大、极空旷的广场。广场的门口,两架辇舆等在这里,阮伊箬、燕藜、厉王下了马车,换了步辇,其他人皆下马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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