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莹见她还傻站着,起来拉过她的胳膊,“坐,看着。”
“碰。”月莹拿过对家打的九筒,“明白了吗?凑成三张一样的,这就叫碰。”
晚玲点头,偶尔歪过头扫到靠在门边上的明哲,见他嘿嘿笑着。
“看,这叫吃。”月莹又拿过上家打的一万,和自己的二万,三万,组成了顺子。
晚玲再点头,眼睛不时又扫上去了,看到明哲还站在门边嘿嘿笑着看她。
“会跳舞吗?”
“不会。”
“下次,叫明哲带你去。”
晚玲脸红了,心砰砰跳得止不住,这个场景她产生了错觉,错觉自己嫁给了明哲。
傍晚很晚,姨妈同父母晚风他们才回来。
“我们在外面吃过了,给你带了鸿运楼的生煎包。”席太太对晚玲说,又吩咐李妈,“去打个蛋花汤。”
“姐,这生煎包可好吃了,肉香汁多。”晚风也赞不绝口。
“少爷和少夫人已经吃过了。”没多久李妈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葱绿蛋花汤。
“哦。对了,李妈,别忘了少爷每晚的参汤。”
“晚玲啊,我和你爸惦记着家里的铺子,还是早点回去的好。”轮到陈太太和晚玲说,“买了后天的车票。”
“这么快?”
“你在这儿听姨妈的话,好好读书。”陈太太有点难受,话语有些凝噎。
“妈,你放心,我会听姨妈话的。”
“姐,入冬了,这上海可没好吃的糖葫芦吃。”晚风外面没吃够生煎包,也抓了一个吃起来。
“姨妈,这里冬天有冰糖葫芦吗?”晚玲问。
席太太摇摇头。
晚玲最终伤感起来,当初她在奉天,念着上海。现在来到上海,又开始念着奉天了。表哥结婚了,有了沈小姐,她的确应该留在奉天。如果留在奉天的话,她的结局会不会是嫁给吕游?那个天真可爱的少年?
或许真的如自己母亲所说,[我看吕游这孩子挺好的,嫁给他比你读书好。]
“李妈端来的参汤。”沈微端过去给席明玄。
“我有本书要看,今夜我睡书房。”席明玄接过汤碗,没有犹豫喝了。“你好好睡,有事我会叫周然。”
夜里刮起了风,吹开了窗子,楼下的挂钟嘀嗒走着。晚玲睡得轻,醒了便睡不着。
明玄把手里的书《西药学》放下,也去关窗。
他看到,那个乡下的傻姑娘独自一人坐在后院的茶花坛沿上,穿着单薄的睡衣吹夜风。
她扭头,两人四目相对。
她走了过去,趴在敞开的窗子上,窗棂被风吹得阁楞阁楞响,她睡衣的衣角被风卷到了腰。
“表哥,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开心。”
明玄坐在轮椅上,手微微晃动,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新婚燕尔,怎么不去陪表嫂呢?”
“你总是对我爱答不理,我走了。”晚玲几次三番几次三番,主动与他搭话,每次都是被他的冷淡伤得心病,可好了还是忍不住再去搭理,然后再得心病,如此循环了好几次了,可她还是改不了。
就在她即将转身的那一刻,他伸出了胳膊,抓住了她的…她的手。
冰凉,如昨晚她昏睡时被握住一样的感觉。
晚玲被他主动的这一握,吓呆了,浑身僵硬了,他说的话甚至没听懂。
“今天,你和明哲做了什么?”
“什么?”
“今天,你和明哲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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