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说要一切随缘,不要强求,我却总是不信,也劝自己说,也许我和他之间的缘份尽了,我们彼此就走了不同的路,各自去过注定的生活,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没想到,我们彼此经历了许多之后,又遇见,或者对我们来说,是一场考验,考验结束了,再相遇,就会知道,我们之间存在的是什么,更能清楚的去选择。”
我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亮,于是我试探着问她:“话虽如此,你们是相遇了,可是,万一特效药不起作用,你们的相遇只是为了告别呢?”
她听着我的话,脸上带着一抹浅笑,大大的眼睛里溢出了泪水,她看着我说:“就算那样,至少让我看见他,也知道,他原来也在一直等我,找我,我就已经知足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后背,她的眼泪啪地掉了下来,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我知道,换了谁,心里也不会这么洒脱,期待着一个人,就像是期待着一个漂渺的希望,当有一天,终于心愿达成,却发现,不过是南柯一梦,这比遇见更让人无法承受吧?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一张病床被推了出来,病床上是紧闭双眼的程宾,他的脸色更憔悴,想来,也是经历了穿刺手术的折磨,已经脆弱的他,应该是吃了更多的苦头。
护士们把病床推回到病房,交待着许青慧要随时关注着他,董医生最后走了出来,我迎上去问他怎么样,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对我说:“目前看上去,并没有发生排斥现象,不过还是要观察一段时间。”我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董医生欲言又止,我问他还有什么要交待的,他摇摇头笑着说:“其实,我们呢,有一点小小的要求,能不能,取一些你的血液样本,我们想参考培殖,如果能提取一些其中的成份,研制成一种特效药,那么对一些重症患者来说,将会是很有帮助的,你知道,有很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在对面生命的极限时,多需要时间。”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的血液或者皮肤组织样本无法在脱离我的身体后存活,这是当初我们被改造时的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用它们来研制对付我们的武器或者其他什么,所以,我为什么说要让他们尽快把骨髓注射给程宾就是这个道理,它们可以认同被移植到另一个同类空间,但绝不能在身体之外的空间存活超过半个小时,否则,就会自行销毁。
那么它们被移植在人类或者其他生物的身体里,很多功能也会消失,只是会让接受者体内受损的部位被本能化修复,之后,那些特性会提高这个体质空间的自身抵抗能力,其他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就算我留下一缸血也是没有用的,半个小时以后,不被输入给某个生物的身体里,就会和一般的血液一样,甚至还不如,里面的营养成份都比不上外面餐饮里卖的血豆腐。
但是现在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他解释这些,只说等程指挥官好些再说,他立即表示同意。
于是我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许青慧正握着程宾的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病床四周的电子仪器都在工作着,用电子光线和一些数据来表示病床上的人目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