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半路,换成了陆进朗来开。
文家宁拿着手机看导航。
柯信帆说:“你几年没回去看过爸妈了?”
文家宁毫不在意地反讽,“你又几年没回去看过爸妈了?”
柯信帆沉默了下来。
文家宁才又缓缓说道:“周围变化很多,过一、两年回去,就找不到路了。”
因为不熟悉路,总共还是开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到达县城郊外的公墓。
下车的时候风有些凉,陆进朗帮文家宁把他颈前的扣子给扣了起来。
文家宁没有说话,柯信帆去路边的小店买了一束鲜花,抱着朝山坡上面走去。文家宁和陆进朗于是也才跟着他朝上走去。
因为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来公墓祭拜的人其实很少,刚开始陆进朗戴着一顶帽子压得很低,后来见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就取了下来。
文家宁跟在柯信帆身后不远处,他根本不知道柯家父母的墓在哪个位置。
而柯信帆也有些茫然,只记得个大概方位,在那附近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把花放在了墓碑前面。
墓碑是双人合墓,文家宁看着照片上两个人,却完全是在看陌生人的感觉,并没有办法感到难过。当然他可以表演得很难过很悲痛,但是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他不知道是在表演给谁看。
他最终只是像来探望朋友的父母一般,蹲下来虔诚地为两位老人上了一炷香。
在陆进朗看来,他只是觉得文家宁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他并不知道过往柯家人之间感情如何,照他的理解,大概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们一家人之间情感始终有隔阂。
拜祭完父母,柯信帆站起来抽了根烟,说:“我该走了。”
“你要去哪儿?”文家宁问道。
柯信帆说:“关你什么事?反正你也不欢迎我。”
文家宁平静地对他说:“你如果不用这种带着抵触的情绪来对待我的话,我想我们之间可以更加顺畅地交流。”
“唉哟?”柯信帆说,“谁抵触谁啊?你不就怕我把你的事情爆出来,害怕我把你当成提款机威胁你拿钱吗?”
他这句话倒说的是实话,文家宁没有反驳。
柯信帆继续说道:“怎么?是不是还想过干脆杀了我埋掉,以后就没人再知道你的秘密了啊?”
文家宁说:“你想太多了。”
柯信帆无所谓地摆摆手,提起自己的旅行包,说道:“别急着搞死你大哥,说不好听了哪天你们两个分手了,你还得提防着他拿你的秘密去到处乱说,那时候你还能找大哥回来帮你杀人灭口。”
这回是陆进朗说道:“你想太多了,我不需要提款机。”
柯信帆笑着伸出手,做了一个对着陆进朗胸口开枪的姿势,然后一边往后倒退一边说道:“好好照顾我弟弟。”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文家宁看着柯信帆走远,站在原地出了一会儿神。
陆进朗对他说:“我们也走吧,或许他就真的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而已。”
回去停车场,文家宁和陆进朗开着车下山,在刚刚开出公墓大门不远的路边,他们看到了站在路边等车的柯信帆。
文家宁把车朝柯信帆身边开过去,还没到他身边,忽然见到一辆面包车在柯信帆旁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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