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头的位置,能做的还是言语上的鼓励,给简柠一些精神支撑。尽管已经回避掉了直观视角,生产的过程还是看得程念脸色煞白,最后在医生的指导下,亲手给孩子剪了脐带。
是个女儿,刚出生的婴儿还皱巴巴的,像个丑陋的红猴子,放在简柠胸口给她看了一下,然后就被助产士托去清洗、称重。
随着孩子的哭声传出,大部分人都跟着松了口气,苏呈谨却还是紧张,一点也没觉得轻松。顺产后,还要继续观察两小时,并发症不止会出现在产程,像羊水栓塞这样凶险的情况在产后半小时也有可能会出现。
虽然孩子已经娩出,但这时候简柠还要清理胎盘和缝合,痛苦依然在继续。
从产房出来,程念就像变了个人,默不作声地按照要求把简柠抱到病床上,连商然也没能插上手。
简柠的头发早就被汗水浸湿了,脸色疲惫又苍白,身上还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商然却没敢瞧女儿一眼,只看她,握着她的手,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也感激:“辛苦了。”
也不是不想看女儿,而是苏呈谨一早就告诫过他,要是敢先看孩子忽略简柠,一定跟他没完。从简柠出来,苏呈谨就死死盯着他,简直如芒在背。
还是简柠说了句:“你抱抱她。”商然才敢偏头去看。
强按下做父亲的喜悦:“先不抱她,陪着你。”
简柠浅浅地笑了,现在她有真正的家,有爱人,有女儿,有归属,也有寄托。
喝了些热粥和水,艰难地排出尿液后,简柠才终于可以睡觉休息。商然去看女儿了,苏呈谨才坐在病床前守着,程念去和助产士学习如何抱婴儿,如何照顾产妇,事无巨细问地清清楚楚。
等简柠一觉醒来,程念就开始抢着插手照顾她,连抱孩子的姿势都正确得让人放心。伤口还很疼,也必须下床走路,帮助盆底肌恢复。程念扶着她慢慢在病房里走动,少有地耐心。
简柠疼得直抽气,却还是笑着问:“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大?”
程念小心地扶着简柠回到床上侧卧:“因为该长大了,不能再那么不着调。”帮简柠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认真道:“不管她是因为什么不要我,我都原谅她了。单单把我生下来,就已经这么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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