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注意到旁观席上坐着的几人。
俊逸的游侠,青涩的巫师,冷默的刺客。她记得他们都是与尼尔一同救她出来的冒险者,好像叫吕西安、罗宁和安德切尔。
尼尔单独坐在离他们不远处,还有……她向身边看去,斐迪南老牧师位于她的辩护席,正低着头整理文件。
娜塔莉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冒险者们的方向,却只是得到一片冷眼,吕西安直接讥笑一声,年轻的巫师看似毫无波澜,可眼中的嘲弄毫无掩饰。
为什么?他们不都是些抱着善意的人吗?
娜塔莉又看向骑士的位置,心中如被一块巨石牢牢压制,她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恐慌。
但骑士的目光犹如冬日里的一盆冷水浇灌在她头顶。
他只与她对视了一瞬间,便厌恶地扭过头,从来都毫无波澜的嘴角显露出一道弧线,却是对她的讥讽的笑。
不……连你也……
她从未感到如此绝望,娜塔莉之前还未发觉她已经如此的在乎那位骑士的评价,这样实质性的冷漠和厌恶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心像是被一把尖刀捅成了蜂巢。
此时,审判官已经陈述了事件经历,述讼席上的那个大胡子立即对她展开了激烈的抨击,直接将娜塔莉的罪名提到死刑都不足以平民愤,必须把她绑在火刑柱上烧死的程度。
一条条她所犯下的但是罪不在她的残忍暴行就这样一一揭露,娜塔莉几乎无地自容,她看向身旁的老牧师,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的一根藤蔓。
大胡子终于说完,斐迪南牧师拿起文件,一直都非常和蔼的脸上显出不耐烦之色,那是从未出现在老牧师脸上的表情。
娜塔莉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斐迪南牧师娓娓道来,却并不是对她的辩护,而是继续补充和扩展她的罪名,苍老而缓慢的声音所说出的话语,直接就让娜塔莉眼前一黑。
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听不清了,世界正离她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