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双面沉清润
宴会结束，裴家本还准备着车等着宋寺澄，可宋寺澄实在不想看到任何alpha，她挥了挥手，拒绝了包括储杉妤在内的人的派车。
自己走到了庭院的角落，仰头看着月光。春日晚上的气温还是有些凉的，宋寺澄只穿着那件礼服，一动不动的，没过多久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倚靠在柱子上，神情恍惚，目光发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清润找寻到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靠在柱子上，双臂抱着自己，在月光下静静地站着的模样。近些天丰腴了一点的身形在这种氛围下，一点都看不出了。
这是沉清润第一次看到宋寺澄这幅……有些寂寥和无助的模样。
她走到了她的身边，似是要将前路所有未知的黑暗都破开一般，将从清浅那里抢来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阿润。”闻到熟悉的开司米木，宋寺澄头都没有偏一下，低声叫道。
沉清润应声，站在她的身旁，并没有抱住她。
有些惊讶沉清润居然没有将她搂在怀里，宋寺澄这才偏头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沉清润。
“我想，你现在可能不太想碰alpha。”沉清润适时地解释，她算得上是这世上比较了解宋寺澄的人了。方才打完裴寺燃后，她连寺柠看都不想看了，就是后来结束储杉妤过来要搂着她拍照，也被她笑闹着推到了一边。她的排斥做的隐蔽，但还是被一直注意着她的沉清润收入了眼中。
宋寺澄皱了下眉，张开了手：“可我需要一个抱抱。”
她在撒娇，她在冲她撒娇。宋寺澄要强，个性也傲娇，现在她愿意同她撒娇，沉清润欣喜，因为担忧她的状态而一直绷着的神情登时放松下来。
沉清润投入了她的怀抱，宋寺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慢慢地低声道：“你不是旁人，我从没把你当成alpha。”
“那我是什么？”
对于性别的认知，沉清润向来不是很在乎。不止是沉清润，还有储杉妤，在过往的那些岁月里，之所以她们叁个玩得好也是这个缘故，第二性别从来都不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不管是alpha也好还是Oga甚至是beta，对于她们来说都只是人而已。更不要说因为第二性别要划分出来叁六九等了，这种事情，荒谬至极。
所以纵使是到现在，对于自己信息素缺失，沉清润也只是在与宋寺澄还未坦白心迹前，担忧自己失去信息素而配不上宋寺澄而已。一个担心自己的条件配不上宋寺澄的，普通人。
她不是高高在上的高等级的alpha，她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想到这里，宋寺澄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双手捏着沉清润的礼服：“你是阿润，沉清润。”
沉清润轻轻一笑，站直了身，摇头纠正说：“我是你的追求者，沉清润。你值得信赖的好朋友，沉清润。你的，沉清润。”
一阵夜风吹过，沉清润抱紧了怀中的女人，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侧脸，柔声道：“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所以才会强吻你、标记你、进入你。喜欢你的时候你还是个预备役的alpha，我也想过自己是不是不正常，想过你会不会喜欢Oga，会不会觉得我变态。犹豫和彷徨后，只是让我更加确信了，我是如此的喜欢你。喜欢宋寺澄，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依旧会一直喜欢你。”
之前被表白，两个人就去做了。沉清润当时就想说的话被压了下来，现在夜深人静，恰好宋寺澄的心绪不太稳，说出来让她转一下注意力，也更能够让她听进去。
听到她的表白，宋寺澄的神情微妙，她仰起头，看向眼带笑意的沉清润，问她：“我看起来像是会不喜欢你就和你做爱的人吗？”
“你不是。但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我强迫你的，寺，你太纵容我了。”沉清润将自己的头放在宋寺澄的肩膀上，虽然姿势有些别扭，但这是过往两个人常有的拥抱姿势，她也算是熟练。稍稍侧头就能够吻上宋寺澄的脖颈，她闻着宋寺澄身上好闻的味道，闭上了眼睛。
宋寺澄半晌没说话，似是在回想自己是否真的有些纵容沉清润。
见她不说话，沉清润深呼吸，提到了宋寺澄最介意的点：“你担心我会逃，你也清楚的，我不是个很会说甜言蜜语的人，相反，过去的我一直比较沉默寡言。我知道你的担忧是什么，承诺你是不会信的，我会证明自己的。寺，谢谢你给我机会。”
高中时强势又占有欲强的人，因为这些年孤身在外一人，终于学会了如何体谅人。
沉清润似是终于找到了与宋寺澄和谐相处，甚至是将宋寺澄拿捏住的方式方法，只要她示弱，宋寺澄就会心软。正如此刻，宋寺澄听到她的这番话，神情都凝住了。
“你不需要回应我的。”沉清润微微笑着，轻吻宋寺澄的脖颈，一如当年，“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些，放松一些，如果能依靠我，那是最好的了。”
她这样的温柔，让宋寺澄有些怔愣，她好似犯了魔怔一样，低声呢喃道：“我不想倚靠别人。”
沉清润柔声回答：“好。”
“但，但我要是解决不了的事情，求你的时候，你不能不管我！”沉家在邺城的实力不容小觑，宋寺澄对自己是有信心，但她也知道一些东西不是她能完全掌握的，若是说毫不倚靠旁人，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与其求裴家，不如求沉清润。
下意识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沉清润答应她，声音极其温柔：“我巴不得你来求我。”
对沉清润的温柔一向没有抵抗力，宋寺澄将头倚靠在沉清润的肩膀，紧紧地回抱着她。眼前人，是可以倚靠的人，对吧。